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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屹看着,脸色沉得不像话。
寒夜脾气爆,除了贺沧笙,连步光芙簪贺峻修都不让近身,却对他颇有好感,这样的与众不同让苏屹挺开心。
可谁知这马还认识温绪之。
少年站在原地,任由自己因为一匹马吃味儿。
贺沧笙的过去他不曾参与,更无法改变,可既眼下他已到了人身边,就是要独占。
贺沧笙背对着他不曾看见,温绪之却将少年的表情尽收眼底,面上浅笑不变,道:“殿下的身份,苏公子知道?”
“不,”贺沧笙下意识地快语速,“不知道,当然不知道。”
像是要说服温绪之,也像是要说服自己,温绪之笑意更深,看得贺沧笙一懔。
师兄这是在暗示什么?
“别急着下决断,”温绪之声音平缓,如同清泉,“依我看,师妹与他相处时……倒是颇有生气。师妹若是给他一个机会,也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贺沧笙沉默半晌,抬手行礼告别,道:“师兄所言,怀歌记下了。”末了又道:“无论是师兄还是先生,都多谢了。”
她牵了寒夜,走到苏屹身边,和少年对视了片刻。
苏屹的眸子很明亮,逆着日光,倒映出雪景山色,还有近在眉睫的她。
“走吧,”她含了笑,对苏屹道,“回去住。”
他们的住处离此处不远,就一路走回去。坐骑都是受过训的,不用牵着,知道一路跟着走。
白雪覆了山石枯木,两人脚步不约而同地放慢了些,又绕了点儿路,慢慢地往回走。
前半程安静,贺沧笙负手看了一路的景,面上很平静,心思半点不露。苏屹原本行在她身后,最后还是跟了上来和她并肩。
他慢吞吞地开口,声音低沉道:“我今晚到旁屋里睡去。”
这话没头没尾,却让贺沧笙听出了不高兴。
她心里没来由地两分想哄,三分想逗,剩下那一半想继续看他自己闹腾。
贺沧笙其实也读不懂自己。
她是皇家的人,从小在宫里看得满眼污秽,对男女之间事的初印象就是肮脏和相互辜负。后来长大了装得风流,又明白了情\\事和权力仕途之间的关系。她扮作男人,表面上是个荒唐享乐的人,诨话练得张口就来,怎么也不脸红,可其实下面干净得就是一张白纸。她自以为了解爱恋痴嗔,觉得此生不会碰这种事儿,最却愈发觉得不对,因为和苏屹在一起时总觉得别扭。可这别扭让她窘迫又渴望更多,奇怪得没法解释,也形容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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