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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康王在奴市上买的。”含柳回答道,“当时一道买回去的还有他的母亲。”

贺沧笙蓦地想起了苏屹当时的那句“卖身葬母”,问:“母亲?”

“是,”含柳颤着双肩点头,“也姓苏的。”

贺沧笙颔首,想来苏屹是随了母姓。

“所以康王拿住了苏母,”她垂了眸,“以此来保苏屹的忠心。”

“这……也、也不知是不是忠心,”含柳道,面上露了点儿惧色,像是回想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苏合香这人拧得很,是个犟小子。听人牙子说,他在奴市上就不知跑过多少次,身上的功夫还不一般,若不是,若不是带着他娘,怕是早就让他跑了。”

她称呼苏屹为苏合香,这是少年为奴的名字,听得贺沧笙微微皱了眉。

含柳短促地咳了咳,继续道:“他被买回去,结果不跪不拜,也不称“主子”。其实不过就是个奴隶,就凭着身上、身上那股子狠劲儿撑着,傲得厉害,做什么都不情愿。康王拿着他娘,就这样还跑了好几次,都被抓回来打得更甚,还连累他娘。康王按着没直接杀了他,就是看中他的功夫,还有、还有长相,说是能当小官儿用。”

“那么,”贺沧笙慢条斯理,“他不是断袖。”

“不,不是,”含柳猛地摇头,“他不是。”

贺沧笙问:“既然那么倔,又怎么被送到了本王身边?”

“就是、就是因为他娘,”含柳道,“康王把他娘藏着,他在外边儿惹事,受惩罚的还是他娘。所以他就这么吊着,入府好几个月之后才勉强消停下来,算是、算是被康王驯化了。”

被驯化了吗?

贺沧笙知道,答案是没有。

少年一身傲骨,就算是屈于人下扮作男宠,也不曾弯了背脊。

他说,伏枥忍遭奴隶辱[1],说的却是自己。

“你说康王藏着他娘,”贺沧笙眼露寒色,“在哪儿?”

含柳仰起苍白的脸看着她,默了半晌,道:“就在康王府中,有人看守。因苏合香实在能抗,所以他娘几乎就是关在康王眼皮子底下的。”

贺沧笙垂眸思索,长指习惯性地点在暖炉上。

她看向含柳,问道:“康王买人必定要查底,可摸清了苏屹为奴之前是何身份?”

含柳伏身喘息了一阵,大概是身上的毒已经快要压不住,贺沧笙也不催促,就这么等了等。

含柳再开口时声音弱了不少,道:“是从玄疆过来的,于他一批的奴隶都是。大、大概是流民,身上并没有户籍。”她想了想,又道,“但……他、他识字,会做文章,而且功夫不凡,又极其善察。故此,虽、虽说他自己未曾认过,康王却觉得,大概是、是……玄疆的斥候。”

“三年前他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贺沧笙轻轻抿唇,“便已经过了边关斥候的标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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