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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两人搁筷,折枝将视线移落到谢钰面上,见他眉眼间有淡淡的倦色,谢钰方轻声解释道:“京城送来不少奏章,日前一直压着。今日挑出一些加急的批复了,好令泠崖赶在宵禁前快马往京城送去。”
——想是寻她的时候耽搁了,一直拖到今日,才有时辰批复。
看着,倒真不似有闲暇寻姬妾寻欢作乐的模样。
折枝这般想着,轻轻垂下眼帘,未再说什么,只将橘子放下,独自去浴房里洗沐后,便往榻上睡下。
谢钰并未立时上榻来,而是先将长案上剩余的菜肴与碗筷收拾了,重新提着食盒行出了船舱。
折枝独自一人睡在榻上,直至睡意朦胧时,方觉榻上微微陷下一处,是谢钰睡至她的身侧。
他似是方洗沐过,身上有淡淡的皂角香气,落在她小腹上的指尖也是温热的,不似往日寒凉。
“穗穗,我们将此前之事忘记。重新相识可好?”他语声低哑。
折枝垂落的羽睫轻轻一颤,却终究没有作答。
只是阖眼假作自己已经睡去。
*
江面上的风景总是一成不变,无论折枝何时往长窗外望去,看见的皆是万顷烟波。
唯一的消遣,便是谢钰带给她的话本子。
也不知他是从何处寻来的,从民间的志怪故事,到小书生与花妖的情事,种类繁多的令她都有些应接不暇。
直至夜色已深,折枝方将手里那本琵琶妖与书生的话本子阖上,倦倦躺在榻上。
谢钰随之将长案上的纱灯熄去。
自那日之后,谢钰便将自己的长案与文房挪到了她这。她不理会谢钰,他便也并不多话,安静得像是她房内放着的那架古琴。
折枝正这般想着,便听见月色下有轻微的解衣声响起。
一件晴山色的襕袍坠在春凳上。榻上随之陷落一处,是谢钰睡在她的身侧。
折枝透过朱红色的幔帐看着船舱壁上精美的木质雕花,慢慢将指尖挪到自己的小腹上。
她的癸水早已来完。
而画舫也在江面上行了十数日,大抵是将要抵岸的时候了。
折枝阖眼想了许久,终是徐徐侧过身去,隔着朦胧的月色看向他,低声启唇:“大人上回说的子嗣之事——”
她略停了一停,轻垂下眼去:“是定要男孩吗?”
月色朦胧,看不清谢钰面上的神情,只听他语声低哑:“男女皆可。”
男女皆可。
折枝细细想着——
若是立时能够怀上,加上怀胎十月与休养的日子,也就一载光景,并不算漫长。
总比她逃到哪,谢钰便掘地三尺的追到哪,让彼此都不得安宁要好上许多。
“孩子生下来后,又该如何?大人要如何解释这个孩子的来历?”折枝有些不安地攥紧了锦被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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