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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哥哥快些,不然早膳可要凉了。”折枝弯眉轻笑,抱着橘子往远处的圈椅上坐下。
待谢钰吩咐后,早膳很快上来。
是一碟玫瑰春饼,十来块绿豆糕与豌豆黄,两碗小米粥佐一些爽口的小菜。
折枝略等了一阵,待谢钰自浴房里回来后,这才与他一同用了膳,又往长案上铺了文房,重新练起千字文。
都说书中无寒暑,仿佛是一瞬目的功夫,那初升的金乌便已坠入了高耸的屋脊后,又到了安寝的时候。
折枝勤学整日,早已乏累。沐浴后便换上了宽松的寝衣,抱着自己的绣花枕睡在了榻上,困得睁不开眼来。
待谢钰自浴房中回返的时候,小姑娘已睡得浓沉。
谢钰立在榻前沉默了一阵,终是抬步行至廊上,薄唇轻启,却又放低了语声,以免惊醒房内熟睡的折枝。
“泠崖。”
泠崖自暗处现身,对谢钰比手道:“大人,曼陀罗花粉已备好。可要布置到房中。”
谢钰垂眼,并未立时作答。
曼陀罗有镇痛之效,曾经他未入顺王府之时,每每头疾发作,皆是以焚烧曼陀罗花粉度过。
可此花毕竟有轻微的致幻之效,小姑娘身子娇弱,未必能够习惯。
“布置到厢房。”谢钰淡声启唇,独自往廊上行出数步,只还未行出游廊,便又想起了折枝今日晨起时的睡相。
……小姑娘的睡相太差,若是任由她这般多闷上几个时辰,大抵是要中暑。
谢钰皱眉,步伐徐徐停住。
他独自在廊下的夜风里立了一阵,终是回头,重新往上房中行去。
“罢了,不必布置。”
……即便头疾要发作,也未必便是今日。
*
兔缺乌沉间,日子翻书似地过去几日。转瞬便过了立夏,到了一年最热的时候。
别业的上房中又添了几座冰鉴。晌午的时候,还得以水车抽水,浇在琉璃瓦上,以做清凉之用。
折枝穿着新做的夏裳坐在圈椅上,一壁执笔誊写着千字文,一壁疑惑地轻声问道:“哥哥来别业里是有什么事吗?为何这许久也不见回去?”
她来别业中已经许久,便连这千字文也已学得熟稔。日前便一直等着谢钰回府,好带她一同回去,试着看看这几日里送来的账本。
也好瞧瞧最近生意如何,可有进项。
谁知道,一等再等。谢钰每日里只是陪她读书习字,偶尔也寻天阴不见日头的时候上街游乐,却绝口不提回去的事。
眼看着都过了立夏,再不回去,怕是真要等到万寿节的时候了。折枝这才不得不主动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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