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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才并肩回到街市上。
许是戴着面具的缘故,那些灼人的视线也都歇了,折枝反倒松快起来,一连拉着谢钰又逛了不少摊位。
终是在人流最为密集处停落。
“是杂耍。”
折枝杏眸微亮,站在人群中,垫着足尖往里望去。
这回表演的却不是胸口碎大石,而是更为刺激的吐火。
只见那卖艺的胖大汉子仰头往嘴里倒酒,继而腰腹骤然一挺,熊熊烈焰随之往前吐来。
站在前面的人群惊呼一声,本能地往后一退,继而连连拍手叫好。
这冲天的喝彩声,引得街面上的其余人流也随之涌来,转瞬便要将折枝与谢钰冲散。
折枝险些被人挤倒,轻轻惊呼一声,下意识便伸手去攥谢钰的衣袖。
谢钰也随之抬手,微寒的指尖擦过她的皓腕,与她十指紧扣。
折枝轻愣一愣。
只觉得周遭的喧嚣似是随之停歇,耳畔一片寂静。
折枝有刹那的恍神,再回过思绪时,周围只剩夜风淡淡拂过彼此的衣摆。
谢钰已带她离开了人群。
却并未松开她的手。
两人不曾打破这份静默,只是徐徐绕开游人,行至那座渡满月色清辉的照影桥上。
入夜后,桥下再无人赛着龙舟而过,寂静得可以听见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谢钰低头看着桥下漆黑的水面,轻声启唇:“妹妹可知道端午的由来?”
折枝随之点头:“折枝听过,是为了祭奠一位投江的忠臣。”
夜色里,她看不见谢钰的神色,只能听见他自面具后轻哂出声:“若投江的是我这等佞臣。百姓大抵是要额手相庆。”
折枝忙轻轻摇头,将他的衣袖撩起了些,给他看那仍旧系在腕上的红绳,语声如廊桥上的月色温软:“折枝与哥哥说过的。端午的时候往腕上系五色丝线,可得神佛保佑。一年到头,无病无灾,身子康健。自然不会有水险。哥哥说的事,也不会发生。”
谢钰沉默了一阵,渐渐回转过身来,似是隔着面具看向她,渐渐低笑出声:“妹妹记错了。端午系得是五彩丝线。”
“红绳是系给情郎的。”
他的轻笑声散在夜风里。
十指交握处,便似也被夜风渡上了几分烫意,渐渐攀上了折枝藏在面具后的雪腮。
她想解释,却只是愈发绯红了莲脸,没能吐出只言片语。
谢钰亦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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