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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枝略停了一停,似乎想起紫珠曾与她说过,谢钰有头疾的事。又想起他时不时喝的那碗药,便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是觉得头疼吗?”
“妹妹想知道?”
谢钰轻笑,接过她递来的茶盏放在小桌上:“那便看妹妹的手段了。”
“折枝能有什么手段?”折枝雪腮微红,低声否认。
“是么?”谢钰不置可否,只轻哂了一声,便将身子重新倚在迎枕,淡淡阖目,不再多言。
折枝等了一阵,见谢钰当真没有再启唇的意思。
迟疑一下,还是扶着车壁缓缓挪了过去,往他身侧坐落。
又轻轻伸手环上他的颈,抬起脸来,往那淡色薄唇上蜻蜓点水般轻啄了一啄,伏在他耳畔软声央道:“折枝想知道。哥哥便告诉折枝吧。”
谢钰睁开眼来,抬指轻捻了捻她柔软的唇瓣,轻哂出声:“敷衍。”
折枝有些心虚地轻瞬了瞬目,只得略微提起裙裾,坐到他的膝面上去。这才重新俯下身去,轻吻上谢钰的薄唇。
风灯里的红烛燃得热烈,渐渐爆出一枚火星,溅落在琉璃灯壁上,碎成星斗般绚烂的明灿之色。
折枝双手环着谢钰的颈,以齿尖咬开了他领口的玉扣,那芍药花般柔美的唇瓣便顺着他的下颌缓缓移落,轻咬了一咬谢钰冷玉似的颈,终是徐徐停落在一处旧伤上,以温软的舌尖轻轻吻过。
谢钰皱眉,长指骤然收紧,那双微垂的窄长凤眼里渐被晦暗夜色所侵,不似往日那般清冷疏离。
喉结滚动,呼吸也随之浓沉了几分。
折枝却在此刻停住了动作,只抬起一双潋滟的杏花眸,希冀地望向他,语声甜软:“哥哥现在可以告诉折枝——”
语声如被海潮淹没。
谢钰紧握着她的皓腕不让她逃离,长指垂落,轻轻拂过小姑娘莲红色的裙裾。
如南风过境。
云缎面的罗裙随之摇曳,似夏日里的雨水浇打在莲叶之上。
小姑娘柔嫩的雪腮涌上赤色,垂落的羽睫如冬日的蝶翼般轻颤。
鸾铃疾响间,马蹄凌乱,似是过了一段荒路。
车内颠簸不定,折枝坐在他的星白的绉纱袍上,绣着银红色缠枝莲的绣鞋勉强点着地面,随夜风而轻轻颤抖。
红烛辉光下,那柔白的小脸上染着一层薄雾似的绯意,婉转动人。
似一朵重瓣芍药被抛在湍急的江流之中,随着浪潮逐渐被抛至最高处,连那绯红色的花瓣都随之颤抖。
谢钰紧握着她的皓腕,冷白的长指抵在她的下颌上,迫使她轻轻抬起脸来。
雪腮绯红,杏眸迷离,一双微启的红唇未涂口脂,却依旧潋滟如带露的芍药,诱人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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