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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顿,见谢钰只是淡看着她,似是不信,便也放弃了解释,只抿唇小声道:“总之,丑归丑些,味道却是一样的。哥哥若是不吃,我端回去便是了。”
谢钰轻笑出声,随意将碗搁到了另一边,避开了她的手:“难得有从妹妹这听到真话的时候。”
他说罢,顺势便将那只金鱼饺子吃了。
倒也未说好与不好,只是信手将银著搁下,淡声开口:“妹妹今日过来,只为送一碗饺子?”
折枝收拾碗筷的动作略顿了一顿,迟疑着抬起眼来,见谢钰今日里的心情似乎不坏,便轻轻将食盒挪到一边,乖顺地挪了张椅子往谢钰的长案旁坐下,小声道:“哥哥上回说要教折枝习字的事,可还作数吗?”
“原是为了这个。”谢钰轻笑了一声,将长案上铺着的奏章重新收回经笥中,放至一旁,又换了只干净的狼毫,长指轻叩了叩砚台边缘。
折枝乖觉地站起身来,将砚台里的朱砂倒了,又以清水洗过,轻车熟路地往云母架左边的屉子里取了墨锭过来,注上清水徐徐化开。
“便从百家姓教起吧。”谢钰提笔:“我这没有现成的启蒙书籍。那便由我默上一遍,你跟着誊写。”
他说着,往宣纸上写下第一个字:“赵,百家姓的第一个字。”
折枝也从笔架上拿了一支兔毫,试着根据谢钰的字迹去誊写:“折枝知道这个字,这是如今的王姓。”
话音方落,便觉手上微微一寒,却是谢钰微凉的长指覆上了她的手背。
折枝指尖一颤,笔尖在宣纸上落下硕大的墨点。她惴惴抬眼望向谢钰,低声道:“是折枝说错话了。”
谢钰羽睫低垂,看不清眸底的情绪,语声却平静:“你这样握笔,书写久了会很吃力。”
谢钰说着,长指轻抬,一点点纠正了她握笔的姿势。
折枝一愣,旋即点头轻应了一声。
换了握笔的姿势,最初写的时候总是格外的艰难。
不知不觉间,又总会挪回原来的姿势。
谢钰便也不再批折,只是坐在近处看着她誊写,每当她在无意间食指又往下滑落的时候,便抬手重新给她纠正一次。
少有的细致与耐心。
折枝愈发不敢懈怠,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个姿势,一遍一遍地誊写着百家姓里的第一个字。
谢钰沉默着看了一阵,见小姑娘终于不使劲以食指摁住笔杆了,这才将视线移开了些,落在小姑娘绾好的长发上。
长案临窗摆放,初夏时的熏风便也自案几边徐徐而过。带动镇纸下的宣纸边缘微微起伏,也带起小姑娘柔软的乌发轻轻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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