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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介妓子,比河底里的污泥都要来得脏, 怎么敢玷污眼前的神明。
何其却故意将身子往前探, 更靠近些,迫使月嫣往后退。
如此一来,不用担心美女掉进水里, 何其还能继续看美人儿。
何其把手搭到船头处,脑袋搁在手臂之上, 鱼尾巴在河底中摆来摆去。
“河水这么冷, 姐姐你还是不要下来了。”
何其笑着道:“姐姐把我唤了出来, 是想要什么?你要是答应做我的河神夫人,我今夜就答应你一个愿望!”
月嫣的目光先放在小河神的手上,也是玉一般通透地白,但手中拽着个圆盘状的物什。
月嫣的目光往前挪,落到少女河神面上。
她思索了一瞬,手攥紧了绣着落花的裙摆,目露哀色:“小河神,我想要我的母亲死而复生,可以吗?”
何其:……是她说大话了!
这个真做不到。
“人死不可复生。”何其含蓄地表示自己不行,又问,“除了这个呢?”
“那……我想要这船上一人的命。”气质脆弱的美人儿眼中闪过恨意和狠意。
怕小河神误解自己,从而不答应,月嫣又道:“这一船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总有些无辜的?”何其想,就算人数各半,也应当有些像目前美人这般无法决定自己命运的人。
“不。”月嫣伸手,一根手指抵住何其的唇。
何其一怔。
她垂眼,看着挨着自己唇上的手指,心中对芊芊玉指有了概念。美人静时如娴静水月,动时形态如柳,身段实在是美。
金莲妹妹是楚楚的美,可面前的美人更多几分韵味,更有种花开到败的颓靡之意。
何其想到自己没能留住的湛思陆,伸出一只手,握住美人的手。
何其的手其实不暖,若是手热还得嫌弃她的手冻人。
毕竟她现在可是河神,还是河底出来的。
可月嫣刚刚触了寒冬的水面,手僵得都有些痛。只被这么一握,暖得她眼眶中又泛起清亮的水意。
月嫣迟疑瞬间,回握住对方的手:“小河神,你这么温柔,女人也要爱上你的。”
何其笑笑:“姐姐你继续说,你方才说这一船都是坏的,怎么说?你要他命的那人长成什么样?”
顺着何其的目光望去,能从一角以管窥豹,对船上最底层的情形有个大致的了解。
衣裳胡乱地落在船板上,白花花的肉体没了丝毫遮掩,吱吱呀呀声响着,还有男人互相说着话,炫耀着自己的能耐。
好像被迫要一口塞下半斤的纯肥肉,叫人心底腻得反胃。
月嫣不用回头看,身后炭盆的暖意将屋子里淫靡气息冲出来,耳畔也是令她不愿回头的声音。
月嫣捂了一下耳朵:“河神你可能不知,今日船上这一番只为一人——那名震唐国的殷长兵将军之子,殷小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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