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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瑞连忙去找了姜鸿轩。
在他看来,自己是姜鸿轩在朝中的重要爪牙,倘或他死了,对姜鸿轩会是个极大的打击,所以姜鸿轩不会坐视不管。
“这一定是太子指使的!”
季瑞秉持这个缘由,带着金银珠宝,跪在姜鸿轩门前又哭又求。他将自己替姜鸿轩做过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番,就差明说一句“你现在离不开我”。
姜鸿轩在朝中的势力不如太子,季瑞确实是对他帮助很大的人。
但姜鸿轩很理智。季瑞也实在不讨巧,去时恰巧碰上了昭妃。
于是姜鸿轩道了句“我知道了”,让仆从将季瑞请了出去。
昭妃闻言道:“季尚书确实是个人才,只是圣上一提南疆时,总要因他生气......唉。”
姜鸿轩冷笑,“我明白了。”
太子指使?
怎么可能。
姜鸿轩对自己这皇兄的性格,再了解不过了。
太子千方百计想塑造宽宏大量的模样,可一遇到踩尾巴的事情就会恼火。
上次黎云书当那么多人的面打他的脸,他气得整个人都在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消气?怎么可能这么急着去用黎云书?
何况,季瑞虽然身处兵部,严闻海却在户部呀。
太子让黎云书对户部动手,那不是傻吗?
“我早就知道,她做的这一切,背后必然有其他人指使。”姜鸿轩语气淡淡,“还要多谢母妃提点了。”
结果,季瑞在家苦苦等了几日,没等来姜鸿轩的援助,等来了严闻海屈打成招的消息。
他没有招待自己和季瑞贪污军饷,只招待他为了儿子的前途贿赂崔文景和季瑞。
但这也足以让季瑞惶恐。
次日朝堂之上,季瑞因为行为不端被圣上一顿臭骂,而刑部的郑祥吉、黎云书等人,则因铁面无私被大加赞赏。退朝时,季瑞的手一直在抖。
他知道,只要刑部再多逼问严闻海一次,他真的会藏不住。
贪污军饷,是死罪。
刑部以及圣上的举措,无异于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恐惧终于冲昏了季瑞的头脑。
季瑞咬牙,吩咐人道:“找个死士,替我办一件事。”
当夜。
黎云书款款走入狱中,照看奄奄一息的严闻海,“严大人,军饷的事,还不打算说吗?”
严闻海浑身是伤,看见她来,拼劲全力啐了一口。
“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我不会出卖别人的,你们休想从我这里套出半点线索!”
“大人这话便错了。倘若崔员外不举证您,他早被流放北疆了。可现在呢?”黎云书一笑,俯身看他,“虽然是去楚州做了个教书先生,但好歹有个饭碗,还无性命之忧——有句话叫将功抵过,您应当知道吧?”
严闻海死死盯着她,并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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