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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让她放松了不少。
及至夜里,黎云书在屋中翻起《大邺律典》,一条条往脑海中记。这《律典》厚达数千条,她边看边提笔,遇见有问题的地方就记下来,准备找崔员外问问。
次日,负责教授礼仪的人来了。
黎云书早早便收拾好等着,开门瞧见那人之后,不免一愣,“是你?”
第81章 .公正我们身居刑部,就该以身为尺,还……
门外站着的不是旁人,正是顾子墨。
自廷试之后,成绩优异的考生们便被陆续分配了职位,少数入朝为官,多数被派遣做了地方长官。顾子墨显然是考生中混得较好的那几个,官服一穿,倒还真有几分入仕的模样。
黎云书不由得感慨,“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顾子墨笑着闲谈几句后,按照《礼制》的内容讲了起来。
他讲了言谈的禁忌,又亲自教她一些礼仪,最后时才道:“其实你我皆为六品,我是没有资格教你的。但我恰巧在礼部,太子殿下又念及你我是知交,怕其他人苛责你,才嘱咐我过来。”
她一愣,“太子殿下?”
“是啊,太子殿下器重你,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停顿片刻后,顾子墨压低声,“这是个机会,抓住了没准能一鸣惊人。你可千万别钻牛角尖,白白浪费掉。”
黎云书是真的不愿涉足党争,更不愿依傍他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效忠于自己的初心,而非效忠于哪一个皇子。
可很快她就发现,她不涉足,不代表党争的祸水并不会涉及她。
尤其是,在众人心照不宣地择木而栖时,在两派分立的背景之下,他们看谁都戴了有色眼镜,更是以己及人地觉得:我若是她,早就抱住太子殿下这棵大树不放了,还谈什么责任和使命?那不都是说给傻子听的吗?
两派之外,还有一群明哲保身之人。他们不参与党争,没有什么立场,目的只是让自己混下去,譬如崔员外。
这群人对谁都笑嘻嘻的,两面讨好,左右逢源,众人知他们只是想混口饭吃,见面客套几句便罢,不会太刁难。
可这样的人,会和稀泥,会隔岸观火,却绝不是黎云书这种敢同礼部尚书叫板的家伙。
这样的看法为她惹来了流言。
便如她教小皇子一事。
小皇子在她的教导下,进步飞快,不仅会背书,还学会了举一反三。
甚至到现在,他会自己多背些书,缠着她:“姐姐能不能多教我一些呀!”
孩子是单纯的。
她的本意也是单纯的。
谁知有人弹劾她僭越礼制、荼毒皇子,更以不入流的事情诱惑区区孩童,有伤皇室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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