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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时看见一熟悉的身影,黎云书仔细辨了辨,发觉是会试前曾帮过自己白衣男子,稍作一愣,“是你?”
男子朝她拱手,“黎知事,久违。”
先前他出面相救时,黎云书便感觉这人不一般。那日去东宫时见了他一面,知晓他确实是太子的人;今日见他出现在这里,不禁疑惑道:“这位公子也要同行去南疆吗?”
“太子怕碰上变故,嘱咐我多多帮衬黎姑娘。”他拱手答得客气,“黎姑娘不必见外,唤我谢初便可。”
黎云书明白,谢初是太子派来监视自己的人。启程之后,她没再同谢初搭过话。
谢初在太子身边当侍卫习惯了,对她谦恭有礼,也不曾主动开口。只有偶尔探听情报时,二人才会互相交流几句。
从邺京赶去南疆,他们已经尽量加快了军队的速度,仍然消耗了一个半月才抵达。
走时便已立夏,抵达又过了小暑,林中瘴气深重,毒虫滋生,将士们夜里往往被咬得睡不着觉,有时惊醒后,还发现面前正盘着一条毒蛇,嘶嘶地吐着信子。
天气又湿,又热,一身甲胄穿在身上,活像是挂上了烙铁。他们废了好大的劲儿才适应了环境,就连谢初也几度失态,唯独黎云书不露异样,衣衫穿得一丝不苟,神色没有半分变化。兵卒们见她如此,也不好抱怨叫苦,咬牙在深山中跋涉。
夜里兵士们吃饭时,见黎云书回了营帐,都压低声议论起来。
“你们说,行军条件这么艰苦,圣上为何派一个女子去南疆啊?”
“不是说南疆有个军爷是她老相识吗?”一人鬼鬼祟祟地应道,“指不定便是招美人计,期待着她把那人睡......说服了呢?”
一群老油条相视而笑,黄腔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一根枝条抽在了脑袋上。
众人恼然转头,见谢初穿着白衣,掂着那柳条道:“敢说主子坏话,胆子还挺大。”
他们这才惶然地认错悔过,都瞪着挑起话题那人,再不敢闲谈一句。
因为谢初的监管,黎云书一直没有同沈清容联系,也没将自己廷试后的变动告诉他。
但沈清容让扶松四下打听,消息还算灵通。他听闻一甲中没有她,又听闻有人扳倒了梁贤,便知是黎云书做得这一切。
他不清楚黎云书目下的情况,正给她写着信,援军前往南疆的消息就到了。
其实西南战线虽紧,兵力却尚且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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