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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沈清容。
黎云书正准备爬起,听扶松毕恭毕敬应着:“您背书给她听吧。”
“不行不行,你这叫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沈清容果断拒绝,“你得学着从对方的薄弱处入手,懂吗?你让我想想她最在意什么......”
扶松替他开口:“黎姑娘,少爷说他以后每天背两本书。”
沈清容一把堵住他的嘴,“你能不能不要损我?”
“还不要您给钱。”
“闭嘴!”沈清容气呼呼,“到底她是你主人,还是我是你主人?”
黎云书:“......”
他二人闹来闹去,黎云书出声打断,“找我何事?”
她起身上前。沈清容让扶松掌灯,又示威般瞪了他一眼,从怀中抽出信件,“没什么,就是给你背几句诗。”
他打开信,认真地问:“‘害马劳人事已灰’[5],下一句是什么?”
黎云书:“......”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长安无复使臣来。”[6]黎云书应声,“沈少爷缺钱?怎么突然问我这些?”
“你别把我想象的那么物质。”
沈清容十分不满,“我又不是为了钱才来救你的。再问你一句,‘我亦举家不得清’[7]。”
黎云书疑惑看他,“我记得,我让你背过这句诗。”
“......没有。”沈清容硬着头皮。
黎云书又看了他一眼,见沈清容心虚地摇起扇子,她抿住唇,“你说的,当是‘我亦举家清’[8]吧?”
沈清容愣,“是吗?”
“多背两个字,扣两文钱。”
“......”
没办法,沈清容磨牙,“你要扣钱找徐大海扣去。这诗句都是他写的,我只是照念而已。”
“徐大海写的?”
黎云书微愣,“他还写了什么?”
沈清容将信拿给她看。
黎云书看完,轻嘶了一声,“难道徐大海想说的,是程家逃避关税之事?”
“单是逃税倒也理解......”沈清容沉思,“他提燕阳,又是什么意思?”
燕阳。
若说“关州”二字代表起点,“燕阳”大抵,是说徐大海此行的终点了。
当下大邺与北蛮交恶,而燕阳十一年前早被北蛮所占。按理来说,程家往燕阳的这道商路是不通的。
他莫非......是在暗示这些物件,最后都到了蛮人手中?
“如今北疆生动荡,燕阳离关州近,应是蛮人最重要的城池之一。”
黎云书思忖着,“沈少爷,你还记得程丰入狱那日,我同你说的话吗?”
那日沈清容害程丰入狱,她听闻如今程家倒卖字画,曾怀疑程家是受人驱使,且那人目的并不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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