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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啊。”沈清容颇为悠闲地倚在一棵树上,朝程丰扬下巴,“他诬蔑你,说你弱不禁风。”
“......”黎云书默然,“我不与无赖动手。”
而气急败坏的程丰已经飞扑过来了。
他没武器,只能用拳,拳拳直朝他面门而去,却被黎云书灵巧避开。她不回击,只背着手闪躲,步伐条理稳重,显然是轻松至极。程丰一连出了好几招,连她一根头发丝都碰不到。
一旁沈清容见不用自己帮忙,扔了石子,看戏般叫着:“你还手啊。药费我出,出了事我兜着,使劲打,你怕什么!”
“......”
她素来不喜与人争斗,只将沈清容的话当做了耳旁风。程丰打得精疲力竭,恼怒之中大骂出口:“你神气什么?再厉害不也是燕阳逃难出来的吗?燕阳那么多人被杀,谁知道你们是做了什么事才保住性命的,谁知道你弟弟身上流的血是不是蛮子的!”
此言一出,他胸口骤然一痛,被扫飞出数米仰面倒地。程丰挣扎着欲爬起,右手忽被人踩住。
碎骨般的疼痛冲入了脑海中,他挣动了一下,惨嚎出声。
“再敢乱说我家人一句不是——”
她眼神骤冷,足下力度狠了几分,“说一句,我废你胳膊一次!”
她是......从燕阳出来的?
沈清容挑眉。他顿了片刻,用折扇拍拍黎云书的肩,“小秀才,气出够了没?”
黎云书眼中寒光未散,心知自己举动出格,还是饶了程丰。
可她才刚刚离开,又听“咔嚓”一声脆响——
“气出够了就轮到我了。”
沈清容摇着扇子,脸上挂着笑,眼底却冰寒一片,“再对燕阳有一句不敬,我废掉的就不止你的胳膊!”
程丰被这二人反复折腾着,哀嚎声此起彼伏。他嚎了没多久,程富商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见他倒地打滚的模样,眉毛胡须齐齐乱跳。
“爹!”程丰像是看到了救星,朝程富商拼命喊着,“他们打我!他们两个合伙打我!我的手......”他话中带着哭腔,“我的手要断了!”
他恍若没了骨头一般,在地上嚎哭翻滚,要多埋汰有多埋汰。这程丰是程家独苗,程富商见自家儿子这样,心里不由得生出了火气。
可怒归怒,沈家他是得罪不起的。他强压下憋愤,讪笑着朝沈清容拱手道:“沈少爷,这又是何必呢?犬子是顽劣了一些,倒也不必......”
“勾结盗匪,欺压百姓,还险些毁了人家小姑娘,这可不仅仅是顽劣啊。”
沈清容用折扇打着手心,“我记得单是勾结盗匪这一条,都能让他一辈子参加不了科考了吧?你们说是吗?”
身后衙役点头。沈清容见程富商眉毛乱跳,笑得云淡风轻。
“程富商,关税之事尚且有人帮你,这一次......”
“大家可都看着呢。”
二人走后,程富商火气再也按捺不住。他一把抓起程丰衣领,两记耳光扇了下去,“都说最近沈家盯着咱,让你小心、小心!你全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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