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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他装作那个天乾太子李晏清,他的一举一动都不过是在装作他,哪怕脸上在笑着,心里也是压抑的,因为他不是他,只是在装作他。
只有到了晚上,当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才是他自己,一个……
他都不知道到底是谁的地坤。
他心里一直都很压抑,很辛苦,可是他谁都不能诉说,只能自己憋在心里。
这些,也是钟禩和他真正熟稔之后才知道的。
有了钟禩后,李晏清才渐渐有了真正的笑容。
钟禩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之前他在人前那种笑,都是假笑,他真正笑起来的时候,比高悬的骄阳还要明媚。
在钟禩来东宫后,李晏清每日里最盼望的就是下了学之后,谁都不用见,回到东宫里就和钟禩两个人待在一起。
从那之后,他也再没有伤害过自己,以至于都没发现钟禩已经偷偷把他自伤用的小刀扔掉了。
这日下了学回来,但是封珅给留了作业,要李晏清先简单地写一些自己的理解,明日课上再细讲,让他有些犯难。
“钟禩,我这里不懂,你懂吗?”
钟禩走过去看李晏清指的内容,原来让他犯难的是兵法的计篇:
兵者,诡道也。
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晏清,你哪句话不懂?”
李晏清托着腮犯难地看着手里的书册“第一句话就不懂,这一段全部都不懂。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这是为何?为何要反着来?”
钟禩在他身边坐下,道“兵法书里讲的既是用兵之道,那你可知,用兵是为何?”
李晏清想了想道“那自然是,有敌来犯时,保卫,被敌侵占时,夺回,国兴兵强时,开疆拓土。”
钟禩点点头“说得好,晏清小小年纪就懂这么多,实在是难得。”
李晏清被他夸了,又高兴又不好意思地笑笑。
钟禩又道“你刚才也说了,用兵是为了保卫,夺回,或是开疆拓土,所以,用兵,是为了赢。那我再问你,若是同样赢得一场战役,可以死一百人,或是死一万人,你选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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