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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无事,就还是去念书吧!”江画并没有理会他说的话,只这么淡淡笑了一声。
“娘亲……”李俭抿着嘴唇,再次跪在了地上,“娘亲信我,白蓉说儿子自出生起就在娘亲身边,儿子从来也觉得娘亲是这世上与我最亲近的人,儿子辜负谁也不会辜负了娘亲——只求娘亲不要抛下儿子。”
“抛下?”江画闭上眼睛,眼前全是上辈子的李俭说的话做过的事,她觉得她应当已经忘记的事情这时全都翻涌了出来,她压不住冷笑了一声,“教你知道生母是教你什么是孝,这是抛下么?你开蒙念书,孝经没念完么?”
李俭小小的身形摇晃了一下,这个“孝”字仿佛一道咒,直砸得他有些不知如何言语,他甚至立刻就想起了上辈子被李傕派来的人逼着问何为孝悌的时候。
“出去。”江画明白她应当把眼前这个小孩儿和自己上辈子生养过的李俭看作两个人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根本做不到。
李俭跪着没有动,他有些想不明白,亲生与非亲生的差别就会这么大吗?
而靠在床上的江画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她再一次觉得自己与叫李俭的小孩的确没有母子缘分,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
打破这僵局的是吴王李傕。
来了这一趟,当然是要过来和江画问安的。
与李傃说了许久的话,说得脑子里面全是阴谋阳谋和算计,他转了一圈,一时间也不想动脑子了,便让人先到江画这边来问了问,听说了是有空就过来问安。
一边把从宫里带出来的药材交给徐嬷嬷,他一边从屏风后面转过来,一眼就看到李俭跪在床前的样子,顿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了——他一下子就想起来自己方才还问过这小孩几句,他总不能是为着他问过的那几句话这会儿跪在这里请罪的吧?
还没开口,他就已经看到小孩身形摇晃了两下,最后默默站起来,仿佛没看到他一样,木着脸出去了。
这什么情况?
“六弟怎么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李俭,又看向了江画,“娘娘罚他了?”
“没什么事,就只是说了会儿话。”江画笑了笑,“吴王殿下从宫中来,宫中向来可好?圣上身子情况如何?”
“都好着。”李傕随口回答着,把李俭的事情抛在脑后,自己陪着江画坐下了,“娘娘现在伤口愈合情形怎样?入秋了围场越来越冷,要早点回宫才好。”
“太医说是再过十日,应当可以站起来。”江画说道,“要好完全就还得回宫慢慢调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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