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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和豫州刺史又是不一样的,倘若豫州刺史不想当官了,他就可以挂印离开两袖清风回家耕读,但淑妃能像刺史一样挂印走人吗?她身为他父皇的淑妃,就算他父皇有一天没了,身份摆在那里,都不太可能获得自由。
大概是想走而不能吧?
又或者是,她与他们的母后曾经有过什么约定所以才没有离开?否则为什么当初他们的母后留下的话语,无论他或者太子谁登基,都放淑妃出宫去?
想到了他的母后,李傕神色黯淡了下来,他忍不住在想,他们母后在面对父皇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呢?是君臣,还是夫妻?他想到他母后最后病重的那段时日,他此时此刻回忆那时候,底色永远都是灰暗的,每个人的面容都是模糊,每个人都在惶恐不安,每个人都在悲戚哀泣。
尽管他不太想承认,但他能肯定他的父皇对他的母后并没有那么多的夫妻之情,一定是君臣大过了夫妻,否则安国公不会变成安县侯,否则他的母后就不会那样英年早逝。而更让他不愿意承认的则是,他的母后死了,才换得了他父皇对他们兄弟俩父子之情压过了君臣关系。
想着这些,他情不自禁重新又去琢磨了一番淑妃。
他换了一个全新的思路之后再去看淑妃行为,他便再不觉得淑妃哪里愚笨了,甚至是之前他母后尚在的时候,淑妃表现也是可圈可点的。
他甚至可以肯定,淑妃一定把很多事情琢磨得比他和太子还要透彻,所以才在他们母后去世之后在后宫中站稳,不仅现在能获得六宫权柄,还能分出心思来照拂了他和太子两个人。
没有人是简简单单就在他父皇那阴晴不定又复杂多变的心思下站稳且不出差错的。
他对自己从来都自视甚高,他不觉得自己会在他父皇面前永远不出错,但他与他父皇是父子,父子之间许多事情可以由大化小。
而淑妃呢?她在宫里战战兢兢要保证自己不会出错,并且没有任何所谓的身份来让她把可能的差错由大化小,相反会有很多人比如贵妃之类在旁边虎视眈眈要把小事由小变大。
啧。
李傕摇了摇头,他觉得他重新认识了一次淑妃,又实在觉得自己此次豫州之行的确收获匪浅,毕竟有些事情若不是亲眼看到亲身体会,是永远不会知道的。
他琢磨着自己的心得,便给太子李傃写了长长的信,然后让人和奏折一起送回到了京中。
太子李傃收到这厚厚的信封拆开时候,正好内府送来了新做的衣裳配饰等物,还额外添了几样京中时兴的公子们常用的那些小玩意。
内府来人谄媚又讨好地笑着道:“这些是淑妃娘娘吩咐了要给添上的,圣上还说淑妃娘娘想得周到,奴才们便赶紧给殿下您找了上好的过来。殿下看看觉得哪样更喜欢?奴才们明儿按照殿下喜好再多备一些。”?
第72章 书信、他自己也没这样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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