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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傕思索了片刻,倒是很快给出了答案:“是父子,因为如若连父子关系都不再存在了,那么君臣更无从谈起。”
江画笑了一笑,道:“那么,为什么两位殿下都不去向自己的父亲提及自己的亲事呢?”
李傕沉默了下去,这问题似乎有一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答案,所以大家从来都心照不宣地避开,从来也不提及。
他忽然想到这次其实眼前这位淑妃是在拟折子的时候添上了他们俩,李章把那些划掉并没有采纳——其实重要的事情并不是没有采纳,而是他并没有因此发怒发火,而是很平静地让这件事情这样过去了。
“多谢娘娘。”李傕慎重地向江画道了谢。
江画仍然只是笑了笑,只当做自己是什么都没说过的。
这事情也是她最近才琢磨出了门道,原因也还是李章并没有驳回她折子上提及的那些事情,而只是轻描淡写地放了过去。她最初在那份折子上添上了太子和吴王的确想的是要把这件事情周全,她并不想让自己在处理宫务的时候有什么遗漏,她希望自己在李章面前仍然还是那个忠心到愚蠢的样子,但事情最后的结果让她意外。
她当初猜测李章会因为要用安县侯去豫州处理水患,所以并不会表现出不开心——表现出来的开心与不开心是李章想让人看到的情绪,但李章不仅没有表现出不开心,他还相当平静,这说明了什么?这只能说明,他或许在目前和当下,并没有外人所认为的那样再在太子和吴王的亲事上有那么多忌讳。
或许当初皇后还在的时候,他多番思量最后认为这件事情是不可提及的,所以压着年龄不许旁人多提,可现在又不是当初了,李章的想法应当已经改变,只是旁人并没有能够觉察出来。
她想到了上辈子时候的情形,上辈子时候太子的确一直没有娶太子妃,但在太子去世之后,吴王却是娶了吴王妃的,不仅娶了,而且吴王妃家世极好,李章给予了吴王许许多多的赏赐和恩典,不仅划给了他极大的封地,还特许了他能在封地和京城之间自由来去不必额外再上奏。
那时候宫里面人说是李章已经放弃了吴王,不打算把皇位传给他,所以才这样对他放纵,所以才让他早早儿出了宫在外头做个闲散王爷。
她当初也听自己生下的李俭信誓旦旦地肯定这一点,那时候李俭对她说,宫里面现在就只剩下他还有丽妃生下的两个皇子,楚王也在宫外建府,他想做太子,可她这个淑妃却还不如后进宫的那个丽妃,并且她娘家半个人都没有想找个帮手帮忙都找不到。
现在去回想,李俭那时候认错了局势,或者说有人误导他认错了局势,否则后来他不会走向了困境,也不需要她用死用母孝去救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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