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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去看,便觉得万事可悲。
而这辈子不一样,她不需要被动,局面就是不同,她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被动地让人推着前行。
如若是之前皇后还在的时候,她心里总想着皇后能帮着自己出宫去——但现在皇后已经没了,她无所依靠,能靠的只有自己,所以她也不可以自己先弱下来。
因为一旦弱下来,便没有再站起来的机会,她心中所有希望都会化作泡影。
贵妃听着江画的话,面上拂过了一丝丝尴尬,她借着喝茶的动作掩去了嘴边的一丝不愉,放下茶盏时候又重新是笑容满面了。
她道:“妹妹也不必拒绝得这样快,我的确是一片真心,也并不是想占什么便宜。”顿了顿,她诚恳地看着江画,又道,“妹妹只想,现在前朝是什么局面?安县侯这辈子大约都是没机会再起复了,你是安县侯府里出来的,到时候有多少人想在前朝再踩安县侯一脚,后宫里面就会有多少人想对你动手。这前朝后宫从来都是里应外合的。”
这话是能唬住上辈子一无所知的江画,却并不能让现在的她给半个眼神,她只凉凉地笑了一声,道:“安县侯再如何,两个皇子外甥,连太子都得喊县侯一声舅舅,谁会想不开去再踩一脚?圣上向来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安县侯只要后半辈子不去做谋反的事情,这辈子的平安富贵是已经有了的。”
贵妃静默了一瞬,看向江画的目光有几分琢磨:“妹妹这话便不对,如若圣上就是要让安县侯无葬身之地,然后就是要让太子从高位上下来呢?”
“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江画反问,“哪怕有关系,这难道是我能左右结果的?我不过一个女人,前朝的事情看不懂也不想看,姐姐还是少说这些事情。”顿了顿,她嗤笑了一声,又道,“姐姐总口口声声说将来系在儿女身上,可有想过儿女的将来是系在陛下身上?是十几年后的儿女能靠得住,还是现在的陛下靠得住?姐姐还是不要本末倒置。”顿了顿,最后她起了身,道,“言尽于此,也不想再与姐姐说这些事情,我希望姐姐将来能得偿所愿,只是切莫再把脏水往我这边泼,否则我会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情,姐姐只怕是想不到的。”
这话便是在拒绝了。
在江画来之前,贵妃事实上也想过她会拒绝和自己结盟,只是没想到会拒绝得这样彻底,似乎连一点点回旋余地都没有。
甚至这些拒绝的话都让她感觉有些难堪——她一个山野出身的女人凭什么说这样的话呢?不过是之前幸运得了皇后的青眼,于是便在皇后的恩荫下一路顺风顺水到现在,李章只要怀念皇后一分,便会给江画半分好处,她就这么凭着这半分好处在宫里似乎都要呼风唤雨。
但仅仅只是难堪,她却也没有太多恼怒。
如若是她和江画易地而处,她或者也不会答应这样的结盟,说到底她自己也不过是想试试看,对结果心中早就有了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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