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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不知道娘娘病了,只看到娘娘在长乐殿下病了的时候都不回宫,那可不就是要这么想?”在长乐公主这件事情上,虽然江画现在猜不出来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李章这样隐瞒一定是有缘故的,她不想妄自猜测,也不想给李章开脱什么。
李傕听着这话沉默了下去,他重新抬头看了一眼江画,面上露出了一个思索的神色,过了一会儿才道:“淑妃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先去看母后,宫里其他琐碎事情就交给淑妃。”说完,他便转身进去寝殿中了。
这么一句话,倒是让江画忽然想起来上辈子时候的李傕了——上辈子她印象中的李傕一直很沉默,甚至可以说是与世无争,除此之外都没有太深刻的印象。上辈子皇后太子相继去世后那十几年里面朝中风光的是楚王,出来争过太子之位的还有她生下的李俭,而李傕虽然是吴王,却好像被人遗忘了,仿佛他既不是皇子,更不是什么中宫嫡子,他不和安国公府有什么往来,也不与其他朝臣有什么交往,人人都在猜测太子之位一定会落在楚王和李俭之间的时候,就忽然有一天朝中变了天,局势大变,变得猝不及防天崩地裂,她便为了让李俭活命自己吞了金。
想起这些,倒不是因为李傕上辈子做过什么和现在有什么类似,而是方才那么一句显然有些跳跃的话语,他明白了的是什么?显然他现在在想的事情已经和她心中所想的是两件事了,以他上辈子的行为再揣摩刚才他说的话,不难看出他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论断,并且还是那种前因后果以及后续影响全部思考清楚了的结论。现在的李傕虽然年纪还小,但已经显露出了非同一般的城府。
回头又看了一眼寝殿的方向,她不想再往深了去想。
雨停了之后并没有立刻放晴,天色仍然阴沉着。
山中起了薄雾,把花草建筑包裹起来,轻盈仿佛软纱,带着淡淡的仙气。
太子李傃便是在这影影绰绰的云雾中骑着马来到了元山宫,乃是为了李傕私自出宫跑出来的事情。
如今皇后病着不能起身,江画这个淑妃便只能出面来了,尽管要避嫌,但这非常情况,也无可奈何。
两人隔着礼貌的距离,一前一后地从宫门口往皇后寝殿的方向走,一面走着,江画便把元山宫中的情形一一说给太子知道。
雨虽然停了,但是积水还在哗哗地往外流,回廊中还有些潮湿。
“母后病了,应当早些往宫中报。”李傃语气很淡,但神色凝重,“早让太医过来看,也不至于到现在这样情形。”
江画抿了抿嘴唇,只能低头认错,道:“等回宫后妾身便向圣上请罪。”
这话听得李傃侧头看了她一眼,过了一会儿才生硬道:“母妃不必如此……”
“折子已经往宫中送去了,不知是不是与殿下错过。”那一声“母妃”听得江画感觉莫名尴尬,但有些话还不得不说,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把话说了下去,“昨日太医诊治过,娘娘应当也是有一时气急,开了药方,今天早上情形已经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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