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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后初愈的眼睛骤然暴露在阳光下,立刻就沁出了眼泪。温长岭条件反射地用手遮挡,抬起手臂却发现胸口有纸张飘落。拾起一看,竟是张黑白照片。

握着照片的手颤抖起来,他强忍酸涩边眨眼边大声对洪妈道:“你到了多久?刚才有谁来过?”

“才到没多久,见你睡得熟就没叫你……那位姓朱的先生刚走,我来的时候碰到他。”

“前几天来过的那个?”

“对,你跟我说过的,我以为你们认识。”洪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温长岭面色有异不禁紧张。

“他……他长什么样?”

“三四十岁,偏瘦……右边脸上有块烧伤,但看得出年轻的时候很俊。”

温长岭跳下躺椅,捏着照片就跌跌撞撞地往街上奔去。因为长久不曾直视日光眼睛几乎酸涩得睁不开,但好在能够看清面前的事物,比术前不知好了多少倍。

“温先生!等等……别出去,当心眼睛!”

洪妈慌里慌张地跟在后面想要拦他,竟无论如何都跟不上他的步子。

温长岭充耳未闻地一路往前。

初秋的正午阳光正好,郁郁葱葱的街道蕴含着一切生机。鸟的鸣叫,小孩子的嬉闹,还有风刮过树叶的声响从耳边擦过,抚乱了他的鬓角。

跑着跑着他忽又停下脚步,心脏咚咚地跳着,喘息声仿佛是在笑。

一切声音都远去了,暖风呼啦啦地凝固在他的面颊风干了泪痕。

——南疆,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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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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