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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你们要是信得过我,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大可以开口。信不过我,我也无话可说。”
祝南疆换只手拿话筒,略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就算你只身来见我,我也不能确保你后面没有跟尾巴……我被骂怕了,也吓怕了,我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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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绝韩香月之后祝南疆一言不发地站在电话机前发了十多分钟的呆,瞎子走过来问他要不要洗澡,久久得不到回应。
“主子,水已经放好了。”
“……”
“现在不洗就凉了。”
“你说我会不会死?”祝南疆忽然转身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瞎子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我昨天梦到何庭毓了。他骂我做汉奸,说我应该立刻去死,不死也会遗臭万年。”
“三爷……”
“真见鬼,要坏也是坏我自己的名声,跟他有什么关系!?”
“三爷,洗澡吧。”
祝南疆脱掉睡袍进了浴室,在脱裤子的时候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侧影。微微扭转过肩膀,后背右侧隐约可以看到一道粉红色的伤疤,那是几年前在路上遇刺时留下的。
“要是再来那么一次我可能就没命了,如今想要我死的人可比那个时候多。”
“多派些保镖就是了。”瞎子接话。
“要是保镖没留神呢?要是子弹打到我跟前呢?”
“我可以给三爷挡子弹。”
“你?你挡不住怎么办?”
“那就没办法了。”
祝南疆微微一愣,随后骂骂咧咧地扶住他的肩膀跨进浴缸:“你他妈的……再多吃十年大米饭也还是一样不会说话!”
水的确是有些凉了,不过也还凑合。
新宅是栋二层小楼,跟何公馆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刚住进来的时候处处都不尽人意。好在浴室宽敞,而且因为离客厅近,泡澡的时候还能放张唱片听听。
祝南疆半倚着浴缸边沿享受瞎子的按摩。这么多年过去,瞎子的手艺丝毫没有进步,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这力度和手势,换了别人还不一定能舒服。
拇指不知按到了后颈上的什么穴位,头皮忽然一阵发麻。祝南疆低吟一声扬起下巴,后脑勺撞到瞎子的腹部。后者用手扶住他的头轻轻推回原位,一刻不停地又接着按了起来。
“这小子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他看着镜子里映出的瞎子的半个头顶,心里默默感慨,“时间过的真快,怪不得我总觉得自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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