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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比祝南疆想象的要好一些,日本占领上海后并没有向英法等国发难,华区以外的地方还算太平。
各路关卡全部封死,但凡有在租界有房产或者门路的人早已拖家带口前来避难,商会组织有志者搭建临时救济点,给无家可归的难民提供粮食和补贴。
薛从淮为处理手头的股票期货耽搁了时间,没能及时逃出去,这会儿便被堵在法租界新区的公寓里,大门一闭终止了一切活动。
用他的话说现在华区已成了日本人的天下,像他这样平日里长袖善舞的活跃分子,一旦被盯上了撇又撇不干净,搞不好就被当成汉奸。
短暂的混乱过后租界区逐渐恢复了秩序,祝南疆以为危机已然过去,又试试探探地开始在华区露面。
早在五年前日本第一次炮袭上海之后江南印书馆就在香港建立了分厂。7月平津开战,馆长一边安排管理所等主要机构往租界区转移,一边把贵重机械和大半的职工派往香港。香港实际上成了印书馆的运营中心。而以编纂室为中心的少量人员依旧留在上海,从事战时教科书的编纂工作。租界内成立了临时办事处,温长岭任副处长,同时负责香港和上海之间的运输。
只要哥哥还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就是安全的。祝南疆觉得这样挺好,他跟温长岭之间的距离甚至比开战前还近了一些,既然如此就更没有理由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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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他从手下探子口中得知日本军部已在华区成立了新政府,叫什么“上海市大道政府”,问主要官员都有谁,却是答不上来。
“三爷,我听说田东宝要当情报处处长。”
“谁?”
“田东宝,前些年在俞善锟手底下做事的那个。”
祝南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谁。
大约四五年前俞家发生过一场惊天动地的内斗,俞老爷子差点被亲信之人炸死在自家车中。事后虽然进行了大清洗,但俞家元气大伤,企业损失近乎一半。原本替俞善锟经营赌场的田东宝趁势脱离俞家自立山头,听说是去了南市区和日租界发展。
祝南疆本来就对田东宝不甚待见,除了不可避免地在宴会等场合相遇,平日里私交几乎为零。
说起来此人也算是个嗅觉灵敏的野心家,在租界区有好几处房产可供避难,怎么就自甘堕落做起了汉奸?做汉奸能有什么好前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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