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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么要求你是强人所难,可是我不能看着他死,他是我的朋友……求你了,南疆,放过他吧。”

“哈!他问你为什么要替我挡刀,你啰里吧嗦地说了一大堆道理,我问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他,你倒这么爽快地承认不想他死。哥哥,为什么你对他重情重义,对我却要讲道理?我是听不懂道理的,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你听到我们说话了?”温长岭没想到对方竟盯自己盯了这么久,心里有些气闷,但更多的是无奈,“我当然不想你死,道理说得再多也是不想你死,你难道不知道么?”

祝南疆突然站起来面对了他,双目赤红:“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想我死,又不想他死,你要护的人可真多啊!可我呢?我一直都只有你一个!刀插在你身上,跟插在我身上没有两样,他杀了我两次!你却不想他死!”

天花板上的吊灯在晃动,淡黄色的灯光忽明忽暗。他忽然觉得这屋子里的一切都不太真实,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看到的还是没看到的。

往前踏出两步,他用身体将温长岭撞倒在墙角:“你知道吗?我好不容易拆了绷带,可以下地了,我急着去找你,却只看到一张空床……你在我面前受伤,然后一走了之,就像那个时候一样……”

“南疆,你起来!”

“我们,我和你……永远都是我追你走,我问你答。如果不追着你,我们就永远见不到面,如果我不问,你就什么都不说……哥哥,我爱你啊,我愿意追着你,可你哪怕有一点点心疼我呢?”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南疆!”温长岭摁住他的肩迫使他安静下来,“我当然心疼你,我要是不心疼,又何必,何必……”

然而祝南疆挣扎着又压了上来,两只手撕开他的衣襟:“你的那些道理我听不懂,你的心思我猜不透,我只有看到了……”

肩膀裸露出来,在肩胛骨靠近后颈的方向有一块拇指粗的伤疤,新鲜的嫩肉鼓起来,像一张斜着咧开的嘴。

祝南疆按住温长岭的后脑勺,顺势抱紧了他,嘴唇轻轻擦过伤口边的皮肤:“只有看到了……才有一点点觉得你也是爱我的。”

温长岭到这时候突然间不想挣脱了,抬手回抱住对方,他安抚似地用掌心轻轻摩挲他的后背。

“是我不好。”

祝南疆反手扳过那手掌捂到胸前,男人略带薄茧的温热的手掌,小指处却是空的。他突然就哭了,眼泪顺着下巴淌到嫩红色的伤疤上。

这时他听到温长玲叹息似地在他耳边轻声道:“哪里是你一直追着我走呢?明明从一开始就是我先找到你,叫你去别的地方也不肯去,每天只知道在那里等我……那么暗的地方。”

“那个时候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可是现在你不会了,我怕永远都等不到你。”

“是我不好。”

“我真想永远在那里,等你来带我走。”

温长岭不再说话,祝南疆骤然抬手捧住他的脸颊,一言不发地就吻了上去。后者条件反射地缩起脖子,又被按住后脑勺拽向前方,冰凉的舌尖撬开牙关探进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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