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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他吓了一跳,手往后缩打起一片水花。
“哥哥,我很久没好好看过你了。”
“有什么好看的,我一直是这个样子……怎么了,我显老了么?”
“没有,我觉得你一直没怎么变。”
“那不就得了……”温长岭为掩饰慌乱拾起毛巾擦起了脸,接着又突然想起自己此行目的原是关心对方的身体,“你头还疼么?给我看看伤口怎么样了。”
“早好了,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祝南疆边说边转过身去将后脑勺对着他。
“那时候我看你脑袋用白布缠着,都快成木乃伊了。”
“那段时间我只能趴着睡觉,还不好翻身,难受死了……幸好砸的是后面,要是前面就破相了。”
“你只知道好看,这么大个人了还臭美。”
“怎么连你也说我臭美?我干什么了?我觉得我平时也不怎么讲究打扮。”
“哦,不臭美,是注意形象。”
温长岭边说边拨弄那后脑勺处的头发,没发现有明显的伤口,还想再仔细看看,对方突然突然往后一仰倒在他胸前。
“你干什么?快起来!”
“唉,哥哥……”祝南疆像块烂泥似的瘫着,任他怎么推就是不起来,“让我躺一会儿吧。”
“躺边上去!”
“这样舒服。”
两个人肌肤相贴,温长岭蹭的一下就涨红了脸,不过好在对方背朝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
那一夜的记忆虽然消除不了,但始终都是模模糊糊的。当时屋里没有开灯,他全屏触觉和声音感受对方的存在,因此真正零距离地坦诚相对这还是第一次。
祝南疆是个高挑的衣架子身材,虽然不壮但也算不上娇小,此时为了能缩进温长岭怀里,他不得不收起手脚尽可能地将身体蜷成一团。
盆汤铺的是瓷砖底,他好不容易蹬腿往后贴紧,屁股一滑又岔了位,周身的每一滴水都仿佛怀抱恶意,四面八方地涌过来要拆散他们。
温长岭像是看穿了对方的意图,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犹豫半晌伸手圈住他的肩轻轻按进怀里。
祝南疆的颈部线条流畅,圆润的肩头在水光中白得发亮。温长岭别过头去,强迫自己忽略掌心细腻的触感:“坐好了就别乱动。”
“我不动,你也别动。”
“我没动啊。”
祝南疆不是怪他乱动,而是希望他就保持现在的姿势不动。
这样就很好,哥哥搂着他,他靠在哥哥怀里,这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吗?
他跟温长岭两个人,仿佛始终只能在一个封闭而狭小的空间里和谐相处,就像小时候三德里的那条弄堂,或者现在这个小小的盆汤。外面的世界太过复杂和纷乱,可抛去这些纷乱之物,他们依旧是哥哥和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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