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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乘志的话,原本是他用来质问祝南疆的,现在原封不动地被扔了回来。而方才自己的那番发言也都曾是祝南疆的台词——他竟在不知不觉间用相同的话为对方开脱。
阮乘志应该就跟当时的自己一样吧,温长岭心想,同伴遭遇迫害时的悲愤心情,大家都体会过。
可不知怎么的,突然间他一句安慰或是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说不出,也不想说。他累了。
关于自己跟祝南疆之间的“交情”,他早已坦然解释过无数次,只省略了其中一小部分。有人表示理解,有人提出质疑,有人觉得不如维持这层关系留以后用,也有人认为祝南疆是颗毒瘤,应该趁现在利用“交情”将它彻底铲除。
“铲除”自然是不可能的。革命从来都不能够依靠暗杀,那跟复兴社有什么区别?更重要的是,他也真的不希望他出意外。
如果祝南疆死了会怎样?
地球照样旋转,侵略仍将继续,革命也不会停止。可是南疆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温长岭从来都不能理解祝南疆的“爱”,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但日复一日,对方逐渐活成了他心上的一块肉圪塔,肉是不能挖掉的,肉被挖掉了,他也就不完整了。
温长岭一声不吭地走出了会议室,身后是阮乘志的叫喊和众人的劝慰。
他突然间感到无比疲倦和虚弱,对这声音,对自己,对身边发生的一切。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是海星满5000的加更,这章是今天的更新,下一次是周日晚上哦~
第44章 意外事件
半个月过去,温长岭安然无恙,复兴社似乎并没有动他的意思。祝南疆又观望了几日,终于撤走了在温宅门口的“看报人员”。
五月初,罗占元与黄兴荣合资的三昌鸦片管理公司正式成立,开业大典在法租界康源大厦一楼举行,两位董事长亲自主持大会。法国领事阿尔邦用中文念了贺词,各界人士均有出席。
公司的成立对祝南疆来说并不是好事。
这三昌公司明面上说是整顿鸦片业,实际上就是垄断上海的烟土生意。凡是在租界内买卖烟土的,无论大小都要向公司提交税款和保护费,由公司统一管理并向小型烟土商分配货源。这样一来,他作为中间人赚取保护费的路子就断了。
好在他并不在乎这点损失。自从跟了薛从淮做生意,两人投资了好几家工厂和大型商店,人在家中坐钱从天上来。尝到了做大买卖的甜头,他逐渐看不上血汗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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