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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恪的心脏重重一跳,语气疏淡,“还好吗。”
武纬平有点不满:“你说呢,我在那破楼附近,像个孤魂野鬼一样游荡。”他摔了一本书,“找不到位置。”
韩恪坐在床沿,看着他:“我明天去海市找向伯,牧北路被撞死的人,据他说还活着。”
小武蹲在地上,抬头道:“还活着是什么意思?没有撞死吗?”他碰到韩恪的目光,“这是老天爷在逗我们家吗?”
韩恪听见“家”这个字,却仿佛看见方圆百里的冰层上,只有孑然的孤影,风很大,把所有跟“家”有关的人都吹散了。
只剩下小武。
韩恪抱着小武的脑袋,“牧北路的人死了,可是盗用他身份的人还活着。”
小武没明白。
“如果这是一个阴谋,说不定可以顺着这条线,找到真凶。”韩恪摸到小武脖间的蛇形纹身,还有隐隐的凸起,他带着愧疚说:“跟着他,行吗。”
小武想起那条新闻:“樊涛?”
“聪明,你还记得。”韩恪笑了笑,解开黑色外套的拉链,用衣襟遮住只穿了单衣的小武。
武纬平躲进他的怀里,万境之中只剩下一个依靠。
他说:“你抽屉里的册子又是怎么回事,贴了这么多新闻,跟我们有关吗。”
那是韩恪这几年在毫无头绪中找到的各种线索,包括让“寒冬冷库”不得不拉下电闸停止运营的所有外力,无一遗漏。
龙城港务集团被“月蚀”注资的简短新闻也被贴在其中,李晖、胡宗义的大名,像长在海市港口的浓疮,让与港口有关的整个产业链条,多米诺骨牌一样轰然倒塌。
人在无所迁怒的时候,会迁怒所有。
韩恪一字一顿:“都、有、关。”
武纬平的大脑明显没有韩恪的缜密,他蹭着韩恪的腰说:“我不懂,爸爸的……死,跟一个私人港口有什么关系,而且龙城离海市那么远,井水不犯河水。”他心疼地说:“你比我还累,不是还要高考吗,你做的这些事情,像个高中生吗。”
从2013年5月26号开始,韩恪的生命就只剩下“复仇”,无关年龄,永无休止。
只是现在又多了个林很闲。
韩恪被激起了夹杂着恐惧和愤怒的力量,他用力扳起小武的下巴,看着他的唇说:“小武,和一个男人接吻是什么感觉,我想试试。”
武纬平被他放肆的语调吓到了,他抿了抿唇,吞咽口水,迷惑不解地看他。
韩恪已经不由分说地含住,生硬笨拙,毫无章法。
小武在挣扎中探出舌尖,回应着他无理的要求,却又被韩恪一个巴掌拍在一边。他坐在韩恪的脚下,舔舐嘴角的潮湿,迷离似痴地看着韩恪眼眶变得红润,又大颗大颗落下泪来。
在那个充满黑洞的眼中,竟然出现了“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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