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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工作就是把师父的桌子从刑侦队移出去吗?”沈琢完全转过身,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岁妄的办公桌上,“你凭什么?”
尤寺倏然抬起头:“因为岁妄已经停职了。”
沈琢神情一愣。
“警察患上PTSD和焦虑症等心理问题,本来就要立刻报给上面,停职修养一段时间。更何况......”
尤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沈琢忽然打断:“那就只是心理创伤问题,对吗?”
沈琢似乎隐隐松了一口气:“也就是说,师父的停职只是暂时的,等之后好了还可以回来......”
沈琢的声音突然小了起来,他的目光落到了身下被几个实习生搬着的办公桌上。
沈琢神情茫然:“不是......这样的吗?”
尤寺话语冰冷不带有一丝感情:“不是。”
“岁妄不止患有PTSD和焦虑,”尤寺的声音仿佛行刑般,残忍地一点点落下,“医院那边已经给您确诊,他还患有精神分裂症.......”
咣当——
“不可能!”沈琢后退一步,失手打翻了桌子上的资料。
纷纷扬扬的纸片落在地上,仿佛将最深处不为人知的真相逐渐埋葬。
“当时在医院,明明师叔说只是先观察......”沈琢咬牙道,“师父当年进警局的时候心理测试都是完全合格的,如果有精神类疾病不可能没有被查出来......”
“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而且你也听到医生一开始的诊断倾向了。”
尤寺的神情没有分毫动摇:“医生说,是因为长期处于高强度刺激下,心理崩溃,又没有及时就医治疗才患上的。”
尤寺盯着对面脸色苍白的沈琢:“而警局是不可能再任用一个患有精神疾病的人的。”
“师父自己也并不知道,他当时在医院一直不承认这一点......”沈琢完全慌了神,他胡乱地道,“不知者无罪......”
他话还没说完,便自己先一步住了嘴。
岁妄是警局这几年来最年轻的心理学家,就算他自己不知道自己患了什么病,也一定能察觉到些许端倪。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没有采取任何治疗措施,只能是因为......他知道无可挽回,才会极力隐瞒。
他还想当警察。
沈琢的表情由痛苦转为了悲伤。
“我不信,我要亲自去问师父!”沈琢抬眼,“我不信!师父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自己隐瞒......”
身下的桌子微微晃动,沈琢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任由几个实习生小心翼翼地将那张原本属于岁妄的桌子慢慢搬走。
尤寺跟在实习生后面,也平静地走了出去。
“尤队,岁老师之前的这些资料怎么办呢?”一个实习生抱着满怀的文档资料,神情迟疑,“是直接扔掉......”
尤寺眼眸微动,他的目光慢慢落在了最上面的一幅照片上,那上面是一个倒在血泊中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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