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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和莫冬的高中。
陈越那时其实是很不愿意搬出那个小区的,他有点舍不得那群玩伴,那些小猫,当然还有那个叫莫冬的少年。
初中三年他经常想起莫冬,他是不是经常还是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看风景,他是不是还会每天都蹲在路口喂猫,他是不是……还在遭受着家暴。
所以高中第一天,当他看到莫冬居然和他是新同学时,兴奋得不行。
三年未见,莫冬的身形拔高了好些,还是那么瘦,竹竿似的。
他还是像从前一样,很少说话,从不与人对视,走路都是看着地面,是班里的隐形人。
陈越那时是班长,又是学校里的学生会主席,事务很多,忙得脚不着地,好不容易空闲下来,没跟莫冬说上一句话,就有人来把他叫走了。两人的接触反而没有小时候多。
所以他完全不知道莫冬已经有了很严重的心理问题,差点酿成大祸。
学校西边的有条很深的河,岸边芦苇成片,听人说河里还有水蛇,平时很少人会靠近。
陈越站在岸边,已经是黄昏了,残阳似血,大片大片的火烧云映照在平静的湖面上,倒影灼灼,是狰狞的暗红色,像是还没来得及毁灭证据的凶发现场。
陈越那时高二,第一次意识到校园欺凌的存在,受害者居然还是他的朋友。
那天他打球打晚了,回教室取书包时却意外地发现门被人锁上了。平时要是他在外面晚了,莫冬都会在教室等着。看样子是莫冬有事先走了,值日生见没人就把门给锁上了。
陈越只好抱着篮球走了,路过学校后面的那个小树林时,他突然听见那里传来人声。
陈越刚开始还没怎么在意,毕竟经常有些小情侣放学后就躲在那里谈情说爱,他当纪检的时候还是“捉奸”小队长。不过近来学校在这方面松懈了许多,他也懒得管了,正打算离开时,那里传来的辱骂声却让他停住了脚步。
“哟,小子还挺硬气的呀,挨了这么多下居然还一声不吭,行啊。”话音刚落,立刻响起几道痛苦的闷哼声,音色却是他熟悉的。
等陈越反应过来,身体已经飞奔跑过去了。
他看见面前的一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几个人高马大的高年级学生围在一起,眼神戏谑地看着趴在地上的瘦少年,其中一个剃着光头装模作样地叼着根烟,脚上那只肮脏的球鞋却踩在那人的背上,还特意用力地碾了碾,“臭/婊/子和赌/鬼生的杂/种也敢在小爷面前反抗?让你知道好看!”
“住手!”陈越直接冲上去撞开那人,“你们疯了吗!?”
陈越正是窜个子的时候,才十七岁就已经有一米八了,又经常运动,浑身的肌肉都是结实的,被他来这么一下,那人狠狠地跌在地上,疼得咧牙,正准备抬头骂人,看清是陈越后,马上住了嘴,看向一边的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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