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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离开之前,顺手从墙上拿下来那个白色的狐狸面具,面具是软的,他折起来放在怀里,以防万一。
根据老板娘给的信息显示,齐朔的父亲在前几天病重去世,他们原本的房子已经卖了,他的弟弟辞了工作,选择接替了父亲的职业去做了一个守墓人。
他根据地址一路到了郊区,这里是前几年刚建立起来的墓群,方圆数十里还是未开辟的荒原树林,一片墓地就这么突兀地存在于这一片荒原绿地之中。
他怀里抱着盒子,墓园外还未正式修缮好一条路,他就这么沿着斑驳不平的路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走去墓园。
在他还离墓园很远的时候,那里就已经等候着了一个年轻的男人,他穿着一身纯黑色中山装,眉眼带着温柔敦厚。见他过来,恭恭敬敬地朝他鞠躬:“先生面生,是第一次来吧?”
季遥川看着他的脸,从他的五官眉眼中找出了些许和齐朔相似的模样,都是一样眉眼天然带笑,儒雅清俊。
他沉了沉心,尝试着问道:“请问您……认识齐朔吗?”
听到这个名字,小齐的脸色变了一下,连笑也僵硬了起来:“你和他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队友,”季遥川思考了半晌,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称呼,“我来送还他的东西。”
“队友?”
季遥川忘了,齐朔自从离家出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和自己的家人见过面。他简单介绍了齐朔加入边防兵的事,他已经尽量把齐朔的死亡描述得简略,尽量不去勾起对方的伤心。
即使如此,小齐的眼尾也忍不住落了两滴泪。
他抹去眼尾的泪,勉强地笑道:“父亲一直想见到哥哥,他说哥哥肯定是恨极了他,才会这么多年也不回来看一眼,连个电话,甚至连封信都没有。这么多年,父亲的手机号甚至都没换过,他就是怕哥哥联系不上他……谁知道,谁知道他居然去了那么远的地方……”
说到这,小齐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泣不成声。
季遥川记起来,他在小队休假的时候,一个人偷偷对着电话发呆,他手机里一直有个没有拨出去的电话。当时小组里几个皮孩子以为他在思春,拿着小omega的电话不敢打,他们偷偷破开了密码,却发现他的手机的通讯录只有一个号码。
备注为“父亲”。
齐朔一直以为父亲和弟弟会怨恨自己离家出走,而殊不知他的父亲和弟弟等了他十几年。
命运是个很会捉弄人的东西。
小齐打开存有齐朔遗物的盒子,不过只有两个巴掌捧在一起那么大的盒子,里面只有一个小小的布包。
打开,里面是一叠厚厚的信。
“父亲,今天是我离开家的第五十三天,这是第一次给你写信,你身体还好吗?弟弟是不是该上初中了?我很想你,我想回家了,但是我怕你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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