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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听到这话,他都觉得是讽刺。
谢廷醉哪是什么好人,他不过是一个从外狠到骨子里的恶人。这地下城从不缺恶人,但是好歹会装模作样地搞几个捐款证明,摆出来一副慈善家的脸,博取一些不明所以的路人好感。而谢廷醉根本就不喜欢那些虚伪做作,他不是好人,他就会让全世界都清楚明白,他到底有多坏。
怀到骨子里,怀到人恨他到牙根发痒,怀到恨到极致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但是母亲却什么都不会知道。
季遥川吸了口气,聊天框里的字打出来又删掉,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把母亲一个人扔在医院那么久,自己只知道为另一个男人心疼受伤,却忘了自己身后还有同样为他担心忧虑的母亲。
想到此,他心里的愧疚更重,但是更让他感觉到难过的是,他现在根本就不敢让母亲来见他如此模样。
在母亲的心里,自己应该是努力认真,在地下城逐渐干出一番事业的优秀人才,有车有房,或许正谈着甜蜜的恋爱,准备成家。
而事实上,他什么都不是,没有优秀的学位履历,没有拿得上台面的工作,更没有一个可以介绍给他的alpha男友。
他什么都没有,只有遍布疤痕的躯体,只有伤痕累累的心腔,只有终然一身的孤独。
他吸了吸鼻子,眼泪已经落不出来了,他只感觉到心里堵得慌。
“妈,我最近忙,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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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手机,他一个人顺着这条空寂大道上走着,没有目的,没有伴侣,仿佛苦行僧久不见终点的末日征途,等待着终有一天会降临的审判。
他一路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到了昨晚的地方。
虽然昨晚乌黑一片,能察觉到的不过是脚下斑驳不平的石子路和杂草丛生的漫野荒地。但长久锻炼出来的侦查能力还是让他轻快就分辨出来,这里确实是昨晚他无意中走来的地方。
倒不是他记忆里有多好,只不过这味道,实在是太过于印象深刻。
季遥川很不适应这里,冲脑仁的味道好像比昨晚更甚,熏的他眼泪都要落下来。这里他并不想多呆,正想离开,忽然听到几声小孩子的欢呼声。
声音清脆雀跃,即使看不到,也能听出来即将溢出来的喜悦。
这里不应该是穷困交加的地方么,不应该是痛苦和绝望交织并存的地方么,他们为什么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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