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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商郅郁从厨房里走出来,见庄栖风还在睡,他上前打算叫醒他,庄栖风的姿势变过了,相册不知何时掉在地上,商郅郁捡起来一看,却怔住了。
这是……
准确来说这并不是相册,而是一本厚厚的剪贴簿,那上面贴满了剪报,内容商郅郁一点儿也不陌生,因为全部都是他在报社时拍摄的新闻照片。
这些……是从哪里来的?又是几时……
他依稀记得虞晓澜曾提过庄栖风迷上了剪报,那……好像是在《银莲花》拍摄回来后的事,他忙着洗庄栖风的照片,后来将这些照片送去庄栖风公司那天听说的。
他忍不住一张一张翻看起来,事实上有些照片拍过连他自己都忘记了,但只要一看见画面,他还是能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来,这其实就是照片存在的意义,随着时间的流逝,什么都会慢慢改变,逐渐消失,唯一仅存的就是这些记录当下的照片,联系着被记录者和记录它的摄影师,可他从未想过会在此时此刻重温上一遍,也未料到有人会有如此耐心地将它们一张一张剪下来,甚至每一张的右下角都细心保留了他的名字,他的脚步凝滞在原地,心底涌起的是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庄栖风的痴傻劲他不是第一次知道,从他千里迢迢自澳大利亚赶到医院那时起就深深地意识到这一点,但若要细数,仅是他亲身体会的,或者透过虞晓澜知道的,就已经多得数不清了,更遑论还有他从未知晓的,庄栖风不止口风紧,还喜欢瞒着他做一些关心他的事,这虽然是他的性格所致,最大的原因还是在于那个对他而言最为苛刻的条件:只能是朋友。
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商郅郁不禁感到这究竟是自己太幸运,还是遇上自己的庄栖风太过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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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栖风被商郅郁叫醒后看见林优一脸的不高兴,“我说了不回去,你来几遍都是一样。”
林优被他呛得不由苦笑,刚想开口,商郅郁就在一旁说,“是我请他来的,今天他是我们的客人。”
一句话,让庄栖风没声音了,却仍是板着一张脸。
商郅郁把饭盛给他,递到他手中说,“你从医院里跑出来,医生很担心你,好好跟他说明情况,不然我怎么敢收留你?”
庄栖风闻言,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想再待在医院里,反正我已经不能跑步,但总能选择自己想要见的人见上一面吧,上次我不告而别,我怕你会责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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