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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秦悦起床后将枕头拎到窗外的衣架上晒日光浴。客厅里,长腿男人的生魂垂着脑袋看起来在发呆。他点了三柱香将香炉搁放在男人面前的小茶几上,他竟没有察觉。
秦悦摇了摇头,该干嘛干嘛。直到他推了自行车出门,男人的魂魄被扳指硬生生拉扯起来。
“我还没死呢!”晨昏三柱香什么的!
“关先生,那香真的挺贵。”秦悦是真肉疼。每寸香灰都是钱,他比他更不乐意。玉扳指拉了个生魂不放,他也很惆怅。
“穷酸!”
“……知道我穷酸您就别抱怨啊。”
“……”
走出去没两步就遇见赵阿姨,她仍然系着围裙,热情地招呼道:“小秦,这是你朋友啊?”
“嗯,新室友。”
关云横:“……”正想吐槽他是捅了神棍窝吗,就见到一只苍蝇穿过女人的心口。那个被穿透的位置荡漾着水波纹般的痕迹,女人一无所查。
再看秦悦,他面不改色,连眉毛都没动,认真跟女人聊天,“圆圆今年该毕业了吧。”
“对,我们家圆圆啊特别能干。已经拿到大公司的录取信了。我啊,可算熬出来了!”
女人离开后,关云横问道:“她也是鬼?”
“你跟赵阿姨不一样。你还活着,她已经……”秦悦摇摇头,“她的情况比较复杂一点。她暂时…没发现自己死了。”
“……”没想到死都死了,还分种类?
他不禁问道:“她难道不用轮回投胎吗?”问完险些咬了舌头,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他这个无神论者的嘴巴里冒出来,真是……难以言喻。
“她执念深重,放心不下圆圆。去世得又太突然,所以……况且不是每一个人都会轮回的。”说到这里,秦悦浅浅地叹了口气。
“不轮回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要么是去了‘某个地方’,要么魂魄之力耗尽,消失掉。这其实跟人自己的意志有关。”
“听起来真随性。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呢?”
“那是杜撰出来的。下面会干活儿,但普遍……纪律很……松散。现在管事的那位比较随性。嗯,希望她不会听见。”
关云横觉得他其实真正想说的是“懒”,只是出于某种顾忌,才没有痛快说出口。
拉拉杂杂一大堆,关云横后知后觉想起,其实他跟这小子一点都不熟。更何况如果不是因为那枚玉扳指,他也不至于被困在这个鬼地方。没准儿他早回身体里面了!
他退到可拉开的最大距离,不再吭声。秦悦感觉他的情绪风云突变,无比冤枉地想,得,究竟又是什么地方得罪这位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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