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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好想吃掉他(微H)(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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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按下绿色接听键,舒笑就两指拎着手机默默推远,很是嫌弃的样子。

果然,便是隔了些距离,依然能听到白弄清熟悉的炸毛声:“阿笑!你他妈是不是又不想接我电话?!”

舒笑根本懒得开口,都知道了干嘛还要这么执着。

白弄清倒也不在乎,只嘀嘀咕咕抱怨,“发微信不回,打电话也不接,要不是宏宏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居然在路暖家住了一周了。”

这话倒是提醒了舒笑,“上周新闻出来时,你在哪里?”

照理说,出了事关舒笑和路暖两人的新闻,白弄清必会在第一时间找上门,指不定比谢絮绾更快些。

可那两天他竟全然失踪,没有半点声音。

“我、我还能去哪儿,肯定在上班、在家啊…年底要考核了,特别忙…”

支支吾吾的回答换来舒笑一声冷笑,白弄清知道这鬼话糊弄不过去,他对待本职工作自然不会敷衍了事,却也绝谈不上什么积极上进。

可他心里也清楚,舒笑是不会追问的。

于是心安理得将这个话题囫囵过去,转了真正的来意:“我听说你想去《最后一天》试镜?”

听谁说的,不言而喻。

舒笑的默不吭声落在白弄清耳中等同默认,他洋洋得意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直咧嘴,“到底还是要我出马,我早说你不能总是只听公司安排,就你这人气,外面大把的机会抢着要。不过暖暖是真靠谱,我才提了没两天,就给你安排上试镜了。”

舒笑面色一沉,“暖暖?”

“对啊,上次见面我让暖暖留意一下有没有适合你的剧本,她不是在平台做IP项目的么。”白弄清迟钝依旧,浑然不觉自己再次因废话过多捅了篓子,一颗蠢蠢欲动的少男心犹在乐呵呵地打听八卦,“对了,你在暖暖家这几天怎么样?”

舒笑眼光魆黑,转头回望——路暖仍在伏案工作,暖白色的灯光以及堆迭在腰腿处的绒毯,为她周身镀了层柔和暖调的光芒。

他当现在的每一天都是偷来的,能不好么?

“挺好的。”他自嘲笑笑,阴郁晦暗的心思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勾得隐隐伏动。

推波助澜的,还有争分夺秒压迫而来,已然近在眼前的分别。

胶着在路暖身上的视线收回,舒笑啃咬指骨,克制着压下心浮气躁,冷声道:

“我明天就走了。”

“我知道,去试镜是吧?”白弄清兴致勃勃,主动提议,“要不要我来接你?要是倒霉又被拍到,还能挽救狡辩一下。”

“…好。”

“不过我到现在还是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说服……怎么改变接下来的行程,能去试镜的?”

白弄清说得隐晦,舒笑却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他默了默,只是不知道该不该提那个名字。

七七不知从哪里出现,巴掌大的圆脸上镶了两颗黑水晶,正圆溜溜地看着他,映出他模糊变形的身影。

他决定如实以告:“我拜托了思佳姐。”

与以往的每一次相同,白弄清再没了回音,如初生旭日般的声音被按下快进键,骤然隐没于深夜。

舒笑耐心等着,伸出手缓缓抚摸露出柔软肚皮的七七,从头顺到尾,摸了一手的毛,他眼皮眨眨,不在意地将白黑杂糅的毛发又蹭了回去。

这期间,敏锐的耳朵清楚听到对面传来椅子在地面划拉碰撞的声音,几声趿拉脚步后有推拉门“哗啦”移开又阖上。

白弄清似乎换了个更加静谧的地方,说话时像加了层黑色遮罩,分外清楚:“你和思佳姐联系了?”

轻柔连贯的抚摸突然停下,七七娇娇气气地朝舒笑喵了声,示意他继续。

舒笑却再顾不上它,无波无澜的心中掠上一层惊讶:小白这些年,从未提过李思佳的名字。

那是他最避之不及的隐讳。

更何况,就算是从前,他也很少会称呼那人为“思佳姐”。

好几次舒笑无意中撞见,白弄清如收不住脚的大狗跑着跳着奔到李思佳面前,清清脆脆一迭声地喊她——“姐姐”。

更亲近,更私密,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大概也是那时,他比其他人更早地察觉到白弄清自己都没认清的心思。

四周太过安静,似乎连空气都被深冬凛冽的寒意冻住,声音凝滞在冰层里,没有虫鸣蛙叫,不闻风吹叶簌,只有更浓黑的远处,有萤萤几盏灯光亮着,映在白弄清疲累酸涩的眼里,如模糊了边界的六芒星,散着微小但醒目的光芒。

一如隔着这座城市的一南一北,在微弱电流中响起的舒笑的声音,模糊又清晰:“小白,对不起,当年如果不是我背着大家告诉你思佳姐结婚的消息,可能你也不会到现在还被李家拒之门外,也和…和思佳姐断了联系。”

白弄清摘下眼镜扔在小茶几上,揉了揉山根,再开口时,声音有些涩然:“明明是我太莽撞,太上头,气到什么话都说出口,才会被源清哥揍了一顿。你可别什么锅都往自己身上揽,阿笑,我和思佳姐怎样,不是你的错。”

这句话与不久前路暖眼中噙满了担忧所说的如出一辙。

长睫掩下,舒笑无声地勾了勾嘴角,又鱼浮水面很快隐去。

那清润低柔的女声便是这时闯了进来,吐字不清,但声音却莫名熟悉。

可不等舒笑深挖回忆,原本清楚传来的声音变得影影绰绰,像是隔着重山万水从风中穿过。

白弄清慌张到连手机都握不住,只留下一句“那我们明天见”便单方面强行切断了通话。

舒笑放下手机,与倒映在黑屏里的自己面面相觑——

能让白弄清心虚成这样的,会是谁呢?

蹭在手边的七七早已等得不耐烦,娇柔绵软的叫声沉了几分,呜呜表达不满,小巧浑圆的脑袋推挤着舒笑垂落的手掌,一心想将自己塞进掌心,舒笑扬起手,无意识地落在它头顶轻抚——

是了,就在前两天,他就在这个地方,摸着七七的脑袋,与那人通过话。

隔天,白弄清一早便鬼鬼祟祟地敲响了路暖家的门。

天天踩脸叫起床的七七都还睡着,路暖已经裹上厚厚的睡袍,小鸡啄米地靠在门边,送舒笑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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