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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沉震了一下,原地杵着不动,难以置信道:“易总,这是廖家的小公子啊……”
“廖鸿宴都要给老爷子八分面子,他的小儿子我还动不得了?”易辞洲挑眉。
付沉为难咬牙,硬着头皮上前了两步。
对他来说,易辞洲不仅是他的雇主,更是他的恩人,如果不是他,他依然还在法国外籍军团卖命。
瞧见付沉的举措,舒晚用力地扭了一下,怒道:“易辞洲,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易辞洲一听,本来就盛满怒意的眼睛更是血脉偾张,“怎么?我动了他,你就要跟我拼命吗?”
他的尾音拖得很长,穿过机器刺入耳中,让舒晚不觉心跳都要猝停。
她咬了咬下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低声道:“我的命是他救回来的,不过就是为他拼一次命,易辞洲,真的,你试试……”
似是威胁她惯了,他最恨威胁。
两个人,就像一种奇怪的化学反应,碰到一起,就触发了猛烈的火花,烧得对方没有后退的余地。
这样,太过煎熬。
易辞洲下颌紧绷,一把提住她的后脖颈,掐着她往前,暴怒道:“好啊!既然你要我试试,那我就试试!”
他说完,朝付沉大吼道:“打!给我往死里打!敢碰我的女人,我倒要看看,我把他打死了,她会不会跟我拼命!”
付沉浑噩一瞬,脸色乌青,大脑都隐隐发怵发麻,他攥紧手心,愣滞不前,一张脸绷得青筋凸起。
见他迟迟不肯动手,易辞洲气急。
要知道,他迫不及待跑来乌斯怀亚、跑来世界的尽头,就是为了带她回去。可现在见到她这般维护廖霍,那种愤恨和嫉妒就欲燃愈烈。
人心啊,就是这么奇怪又诡异。
从前,是廖霍嫉妒他。
现在,又变成了他嫉妒廖霍。
而舒晚呢,在二人之间,犹如一个不倒翁,重心明明在脚下,却迫不得已,摇摆不定。
舒晚早已抖如筛糠,她想示弱,又放不下这个脸,更不想再回到他身边,只能转头弱弱求他:“易边城,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好吗?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快要死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还有什么继续下去的理由呢?
跟他在一起,不是煎熬,也不是折磨,
而是要死了!
易辞洲脸色已然黑如青山,怒火在眼中狂烧,他一把放开她,推开前面的付沉,大步上前,抬脚就朝动弹不得的廖霍踢去。
然而还没落脚,
就见舒晚扑了过来,她死死护住廖霍的脑袋,自己却硬生生挨了一脚。
她痛得闷闷哼了一声,右耳的助听器也被大力踢得飞了出去,但她依然一动不动,紧闭着眼睛等待下一脚的到来。
廖霍睁圆了眼睛,满是心痛地看着她,但是嘴巴被紧紧堵住,什么都喊不出来,只能“呜呜咽咽”,眼睁睁地看她挨上这么一脚。
至此,易辞洲的怒意已经达到巅峰。
他彻底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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