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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涞……”她眼眶一红,大步上前,紧紧抱住他,“我是姐姐。”
太久太久没见,舒涞整个人都瘦脱了形,他面色蜡黄,眼眶充血,双眸晦暗无光,听见她喊他名字,也没有任何反应。
易辞洲走过来,皱眉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在一家当地的工厂打下手,人已经神志不清了,问他这三年发生了什么,他也说不出来。”
在缅北三年回不来,还能经历什么?
战乱?纷争?枪林弹雨?压迫要挟?
太多太多,难以列举。
“舒涞,舒涞……”
舒晚咬着下唇,强忍着泪水一声一声唤着他的名字,可是舒涞看她的眼神,始终没有半点变化。
易辞洲伸手搭着她的肩,把她小心翼翼地揽进怀里,“阿晚,你别急,他受了些刺激,不太认识人了。”
舒晚愣住,她这才想起来她已经整容换了一副新面容,他根本就不认识自己了。
这时,舒涞看见易辞洲之后,突然喊了声“姐夫”。
舒晚不觉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打量了一下,见舒涞看他的眼神倏忽有光,忽地想到了什么。
她扶着他的双臂,将他掰过来面对自己,然后撩起耳边的头发,将两只耳背式助听器露了出来,嘴唇轻颤道:“舒涞,舒涞,我是姐姐……你看……”
舒涞应声抬眼,待看到她耳朵上的助听器之后,空洞的眼睛里才有了一丝光彩。
他喊了声:“姐姐……”
“对啊,我是姐姐,我是舒晚。”舒晚拥着他,试图唤醒他的记忆。
然而她的声音却更加让舒涞的脑袋有一种炸裂的感觉。
他捂着脑袋连连后退,一个劲地说胡话,也一个劲地喊着“回家!回家!”
这个场景,让人难受得瞠目。
舒晚急了,紧紧拉着他的胳膊,“舒涞,我带你回家,我是姐姐啊。”
但是舒涞受到了惊吓,尖叫着跳着跑开了。
他“呜呜啦啦”满屋子乱窜,边躲还边拿拳头挥自己的脑袋,任凭护工怎么拉扯都不肯松手。
最后,还是一剂镇定,让他安静了下来。
看着舒涞渐渐熟睡过去,易辞洲揽住她的肩,低声安慰:“他没事,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恢复。”
舒晚默不作声地靠在他胸口,垂着眼睛,双目空洞失神。
易辞洲紧搂着她,就像搂着一块铜浇铁铸的雕塑,没有任何温度,他亲吻她的发顶,努力想让她回温,却发现她抖得厉害,连站都站不稳了。
舒晚怎么也没有想到,时隔三年再见面,会是这样一个场景。
她就剩下这么最后一个亲人了,可是在易辞洲眼里,舒涞却是一个拿来要挟她的筹码,从嫁给他第一天起、一直到回到他身边,他都把舒涞当成一个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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