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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早晨六点二十,两边的闹钟齐齐炸响。
沈熄最先清醒过来,按掉了闹钟,发现声音还是没消散。
困意卷土重来,他捏了捏眉心,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拿起手机,眯着眼又看了一遍。
……想起来了。
昨晚,怕她半夜惊醒后太过慌张,他没有挂电话。
于是这一大早,他听到声音,判断她在被窝里翻转了身子,发出了一声不愿醒来的,抱怨一般的,轻声嘤咛。
只是一声,又低又细,夹杂着一点点缺水后的干哑,和女生独有的柔。
沈熄当机立断,切断了电话。
从未如此迅疾地,他掀开被子,换好衣服,翻身下床。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哈沈熄no zuo no die let you try
第26章 晨起
拉开窗帘和窗户,清晨的凉意带着初冬的凛,把房间内暖和的气息吹散得一干二净。
沈熄打开房门,叶茜做的早餐已经摆在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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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盏的脸埋在枕头里,依然在和闹钟做抵死抗争。
手在屏幕上胡乱划拉着,尖锐的闹铃终于被关闭,她长吁一口气。
灵魂苏醒了,肉体还在沉睡。
她双手一撑,强迫自己醒来,用了很大的勇气,才掀开被窝。
她的爱,她的梦,她的肉躯之壳,她的欲望之源。
冬天的被窝。
拖鞋在地上趿拉出碎响,林盏步伐不稳,扶着玻璃门进了洗手间。
她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凉水,水冷得她指尖发颤,却还是狠下心,视死如归地捧到脸上。
骇人的寒意从毛孔每一寸侵入,林盏立刻清醒了过来。
出了洗手间,她拿起手机看了眼。
显示通话了六个小时。
沈熄一晚都没挂电话吗?
怪不得她刚刚好像听到了闹钟的回音。
来不及多想,她检查了一下东西,背好画袋,出发了。
艺术生最怕的天气是什么?
冬天。
那代表着他们要一动不动,一场画三个小时,并且手全程都露在外面,画色彩的时候还要打水和倒水,有时候还要洗调色盘。
纸质调色盘,没有正儿八经的盘子好用。
林盏画完色彩,火速离开考场,整双脚已经被冻得不属于自己了,像在冰窖里泡了一晚上。
她颤抖着洗完盘子,跺了跺脚,离开考场。
比赛比完了,她又要马不停蹄地赶回崇高。
强风把林盏呛到咳嗽两声,她手捧在一块呵了口气,再把双手插回兜里。
拦了辆车,司机看她一个人,皱眉说:“小姑娘一个人来比赛啊?”
林盏把画袋扔到后座,自己坐了进去,带上车门,司空见惯道:“嗯。”
去酒店把东西整理好,林盏办了退房手续,下楼梯时徒手拎着个大行李箱,走得毫无留恋,风风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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