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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监副忙说:“阿壤姑娘,方才何掌门连同夫人发来急信,请您回如意剑宗一趟。”
“回如意剑宗?”黄壤微怔。
李禄取出信件,双手呈上。他对别人自然不须这般恭谨,但是……嗨,今时不同往日了。
黄壤接过信,越看,神情越严肃。
第一秋问:“什么事?”
黄壤说:“姨父、姨母来信,说我父亲病危,让我速回剑宗,同他们一起回仙茶镇探望。”
“你父亲病危?”第一秋并不知黄墅为人,此时道:“若真有此事,的确应该归家探望。”
黄壤沉吟半晌,第一秋问:“你可是为父担心?”
“为父担心?”黄壤冷笑,“那老东西怎么死我都拍手叫好。”
李禄顿时头上生汗,第一秋皱眉,问:“为何?”
黄壤看了一眼李禄,李监副心领神会:“下官先行告辞。”
李监副不仅识趣地离开,而且还回身关上了房门。
黄壤盯着第一秋看,老半天,她突然搁下筷子,开始讲述黄墅的恶行。
她一桩桩一件件历数黄墅之过,毫无隐瞒,也不夸张。
第一秋认真地聆听,直到黄壤讲到姐姐黄均所受的伤害,他手上用力,指间杯盏砰地一声,碎成几块瓷片。
黄壤一路讲到何惜金夫妇的搭救,说完之后,她停下来,与第一秋对视。
她不应该说这些话,聪明的女人都不应该提。
父亲的恶行,说起来好像是他之过。可毁掉的却是其他女儿的清白。
被耻笑、被误解、被世人嫌恶的,也只会是受尽其残害的女儿。
世事多可笑。
“以前,这些话我并不敢说。”黄壤的声音忽而低微,“我总觉得,有父亲如此,若是教心上人知道了,只怕多心起疑,一世猜忌。我和姐姐无论再如何努力,也终将背负一世污名。可……我不想我们再有什么误会了。”
她还想接着往下说,第一秋埋头继续吃饭。
黄壤看他反应,一时之间摸不准他心中所想。他毕竟年纪太小了,或许并不能理解自己的话?
然而,第一秋几口吃过饭,站起身来,说了句:“你留在司天监,本官去一次仙茶镇。”
“你去仙茶镇?”黄壤盯着他,他道:“何掌门太过仁慈,本座过去,给这老牲口挑个死法。”
他说着话就要出门,黄壤失笑:“等一等。”
第一秋回头,黄壤问:“你没有考虑过,将我留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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