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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今天会跟父母讨论这个问题，也大概有了理由。

“哥，我那个…”

郝晨想解释两句，却被陈亦然打断了。

他走过去，伸手把郝晨拉到灯光下，又看了眼他脸上有些微肿的红印，垂了垂眼睛。

“走吧，先上去再说。”

郝晨坐在沙发上，陈亦然给他拿来冰袋，裹着毛巾小心的贴到他的脸上。

他以为陈亦然会说点什么，但从进门到现在，陈亦然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也没有看他的眼睛，微皱着眉，带着罕见的严肃。

“我本来想等挂了电话就回学校的，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郝晨没话找话的说，语气很轻松，就好像是和他玩了个什么游戏。

陈亦然没有接话，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大概愤怒、心疼、难过、无奈，都有那么一点，混在一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才不会去学校，这个小崽子要面子的很，怎么可能肿着脸回学校，如果不是那声汽笛，如果他没有发现他在楼下，他这一晚上打算怎么过…

他有点生气，却也没有理由责怪郝晨，毕竟，如果不是因为他，郝晨也不会被赶出来…

郝晨没说，但他想象的到。

陈亦然始终没有开口，郝晨的心里就一点点的慌乱起来。

他有点后悔。

被父母知道了这件事，不管他们赞成与否，郝晨都觉得他终于真正把陈亦然带进了他的生活，大概就是一种少年奇怪的仪式感，所以才想要告诉他，也想堂堂正正的走进他的生活里去。

但是他现在有点害怕，害怕因为父母的不同意，让陈亦然第二次离开他。

他害怕他习惯了逃避，习惯了用这种手段解决问题。

郝晨抓住他的手腕，带着点忐忑的对上他的眼睛。

“哥，我爸妈他们没有接触过这些，所以可能不会轻易答应我，但是我跟他们说了，我不跟你断，不打算也不可能，所以…你这次能不能不要轻易离开我…”

郝晨说着，自己却先垂下了眼睛，低低的说。

“初中的时候我养过一只狗，但我妈不喜欢，最后就被迫送了人，是我亲手送出去的…可能我们的事，我妈这辈子都不会同意，但我也不想让别人决定我的一辈子。”

“我以前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但我现在特别喜欢你，所以我不会放手的，但是，如果你放手了…”

郝晨没再继续说下去，皱着眉咬了下唇，就像在跟自己较劲一样，使劲闭了闭眼，把眼里的酸涩努力按回去。

“胡思乱想什么呢小崽子。”

陈亦然目光温润的看着他，带着些笑意，轻轻的揉着他的头发。

“我不会的，你放心，这次主动权在你手里，我听你的。”

郝晨倏的红了眼眶，心里就像坐了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的撞在一起，没有在压制自己的情绪，发狠似的扯着他的手腕突然按到沙发上。

对郝晨来说，这一吻更像是在发泄，毫无章法的诉说心里的那些不安与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