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邃敬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跟白源有很深关系的事,但他不想把自己这种怅然若失的心情跟张文皓分享,反正对方也帮不上忙。他翻过身侧躺着,下意识抿了抿自己的嘴唇。

他觉得白源好像吻过自己。

但这并不合理,毕竟直到他进秘境之后与白源的书信往来中,对方都没透露出一丝一毫接受他追求的意思。而后来他在秘境里又是生死关头,他不觉得白源会作出当着其他救援人员的面直接给他来个戏剧化亲吻,这实在太扯淡了,又不是拍八点档电视剧。

等下午白源来的时候向他确认好了,到时候要把张文皓赶出去。

邃敬对于也是自己救命恩人之一的表哥,只有寒冬一般的过河拆桥计划。

医院给邃敬输的营养液中可能加入了有镇定消炎效用的药剂,所以没躺一会儿,他又开始犯困。反正这时候也做不了别的事,邃敬不挣扎地顺从生理反应,重新睡去。

直到一股食物的香味将他的意识从黑甜乡中拖回现实。

早上邃敬还在问下落的那个人,此时就坐在离他不远处的椅子上,侧着头跟张文皓说话。而张文皓这个人形电灯泡手上端着碗正往外冒热气的汤喝得津津有味。

邃敬动了动,白源便有所感知地向他看过来。

两人目光相接,俱是一怔。

虽然将邃敬从霜岭秘境一路运回菘城市的过程中,白源已经看过他的睡脸无数次了,但没见到他真正清醒的样子;而对邃敬而言,他对白源的印象,更是仍停留在近两个月前,对方在机场给他送行的那个时候。

那时候的邃敬还是年轻而狂傲,神采飞扬的哨兵;

那时候的白源则是个懵懵懂懂,带着浓重学院气息的斯文向导。

这段分离的时间里,邃敬原本外放的锋芒因为在秘境中步步为营的生活而变得内敛,就像从新造的酒浆变成了陈酿,少了轻狂多了稳定的底气;白源则因为每天都要跟各类优秀的科研人才打交道,接触了更多社会人士,而从原本棱角分明但朴拙的原石,慢慢转化为了温润的美玉。

许是发现此刻病房里的气氛显得自己的存在很多余,在两人无声对视的过程中,张文皓轻轻放下汤碗,擦擦嘴,悄然离开了。

房门关闭的轻响打断了邃敬二人的眼神交流。

白源笑了笑,问:“现在有胃口吗?奶奶让我给你带了罐鸡汤来,要不要尝一下?没放你讨厌的那些佐料。”

邃敬何止是有胃口,他现在都快饿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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