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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后面两条尾巴,摇啊摇。绣娘咬牙,她感觉度不过去了,那只能……
断尾求生。
只听有狐呻·吟嚎叫,在荒无人烟的旷野,显得毛骨悚然。
在树林寻人的李善,没有看到妻子,于是继续向东,打算往山那边看看。他也听到了野兽嚎叫,自己虽害怕,但更多担心妻子遇到不测。
他咬牙,提起袍角,跑到山脚去。好在雨渐渐收了,雷也不打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躺在草丛堆里。
那是绣娘的粉衫子。
李善哀呼:“绣娘!”他扶起妻子,乌云间已现出静谧的月亮,凄凄凉凉的光映照她惨白的娇容。
“娘子,醒醒。”他搂住血流不止绣娘,她上身下身,都在流血。只是一会儿,李善蓝袍子也沾染了大片血渍。
怀里的人,双眸紧闭,嘴唇青紫,并没有被他唤醒。
李善心如刀绞,胸膛生生被挖去块般。苍茫四野,寂静空旷,他忽觉此生唯有怀中人,与他贴心贴肺。
可她没了,那他该怎么办?
一阵昏疼袭来,李善胸口憋闷,有些不能呼吸了。几滴泪从他眼眶流出,男儿不轻易流泪,若伤心到极致,亦是要流泪的。
一滴湿湿的泪落在绣娘脸颊。她缓缓睁开眼睛,虚弱的呼唤:“相公。”
李善听到声音,再低头一看,惊喜不已。他缠斗着抚摸妻子的脸,失而复得,倍加珍惜,哽咽道:“我带你回家,找大夫。”
绣娘轻轻扯开一抹笑:“我没有受重伤的。”
她感觉雷劫度不过了,遂舍得一尾抵御了天雷。
李善疼惜道:“流了这么多血……”怎么不重,他知她素不让自己担心。
他蹲身,背起妻子回家。李善虽是读书人,但在乡村长大,所以体格强壮,背起轻飘飘的绣娘很是容易。
“别怕,我们这就到家了。”
绣娘听着丈夫温言,仿佛回到了两个初遇时。那时候,她尚未化形,不过还有三四十十年,也快了。
对于妖族来说,人间的三四十年,实在算不得什么,弹指挥间就过了。
她快要化形了,所以很是好奇人类的模样、习惯、喜恶。偶尔偷跑下山,去往那人间烟火。有一日竟被猎人抓到,她原想趁猎人不注意,就此逃脱。没想到一个小书童问猎人买了她,还放她归山林。
绣娘回山亦是念念不忘小书童,遂经常下山找他玩耍,还陪他上山采药。
一次一人一狐遭遇蟒蛇。小书童被蛇咬死,小狐狸自断一尾救了他。
二人又相伴如昔,可十年后,小书童长大了,要娶妻了。她与他玩耍十年,也知道人间的妻子代表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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