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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妹妹的人生,任兄长做主,任亲族长辈做主,只不能自己做主。
朱逢祥没有理会卢秀生,对柳知白道:“大人,小子最是守规矩的人,绝不是浮浪子弟。卢氏女的命格寡缘少亲,其族中长辈感念至此,便许我在地府长乐些。”
他亦是跪下,道:“想是内子前些时候,与我争执生气,意气之下才这般说。还望柳大人明察。”
书生听得恼怒到发晕,江芙也暗自懊悔。
前世之事,她至今不能忘怀,以致骨子里带着现代思维,又生于富贵温柔乡,哪里再见得这样直白赤·裸的丑恶事。
所以她一时没有考虑到这层。
不过现在也不是内省的时候,江芙欠身行礼道:“大人。卢姐姐生前并不想嫁给朱逢祥,这是确定的。否则她就不是死后与他做夫妻。”
柳知白因着她先祖,以及品貌谈吐,对她倒有几分作长辈的照拂。没有生气她的插手,微微颔首点头。
江芙眼神锋锐起来,只是小姑娘的脸蛋板着,没有大人的冷冰,只是反差的冷萌。
她道:“再说,卢姐姐清清白白的,待在阴间做鬼,还是到阳间做人。正常女子都会选择后者。”
虽然知道本朝人的私欲,不可大于礼法,但是江芙还是希望,柳大人顾念下苦主本人。
一个女子的意愿,也是意愿。
外面淡蒙蒙的天空,已经黑沉如墨。
柳大人望望堂下的人、鬼,道:“先把尔等压入官署后院,不得随意走动。明日再审此案。”
柳知白回到卧房,摘掉管帽官靴。一只纤滑的手已经替他做了。
妇人有春晓之色,眉梢眼角脉脉温情,又有股自然风流韵味。
“夫君。”翠绿的宽大袍子,让她矜冷端庄不少。
柳知白反握她的手,叹道:“怎好让夫人动手。”
柳夫人淡笑,“夫君不减负担,生前为人做主,生后亦是为操心不断。我做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这个女子,是他一生之怜爱。他不由心头悸动,又叹气,把妻弟东城县城隍的作为,告诉了妻子。
柳夫人早一步所知,她面上不显,扶柳知白坐在长椅子上,给他按摩手臂放松。
“吾弟东儿对这桩案子,处置欠妥。”随后柳夫人又道,“妾身略有番拙见。”
双眸轻阖,暂做休息的柳知白道:“夫人但说无妨。”
“百年前,妾身在闺阁时,就听父母长辈之言,嫁给郎君。”柳夫人脸色露出淡淡回忆,眉眼温柔,“那时妾身也是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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