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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杏拿了外衫,对他招手:“三爷,快来换下衣裳。”
他点头过去屏风后头,怜杏给他脱衣,换衣。一股淡雅清香缭绕,江柏低声问道:“你这是用了什么香,这么自然怡人。”
三爷垂首,离她有点近。怜杏耳垂红得似玛瑙,她解下腰间的香囊。
江柏解开嗅闻,笑道:“我还暗道,有些熟悉,原来是院里开得茉莉。真是应了季节,新鲜的很。”
江柏见她与自己独处时,讷讷无语,自感无趣,便看老婆孩子去了。
一照院,大房。
大夫人为丈夫宽衣,回想今日的事,道:“平波侯,当是显赫。皇后给小公子的杯子,都是珍品。”
江松喝了口白开水润喉。他放下茶盏,道:“显赫,差一点。”
大夫人凝眉,想不通,在她看来,在王侯都被夺了兵权的今天。平波侯府不仅镇守一方,手握兵卒,还还出位正宫皇后,内宫朝外,都是风头盛旺。
“圣上忧劳,中宫无子,日后不定。”
大夫人听得云里雾里,却是不好再问。
江松道:“今日苏钰送杯,恐怕也是中宫所为。”圣上多年无子,信道炼丹后,后宫果真诞下皇子,可惜皇后并未借运有子。圣上却愈发信任道士,只是年纪到底大了,又吃丹药病了身子,恐难有第四位皇子。
朝中近来,已有立太子的呼声。
等新皇登基,非中宫亲子,苏家的未来是喜是忧不定。
所以皇后拉拢长子,又让母家拉拢臣子支持皇长子,以保家族后荣。
只是明面上,大人间交际过密,难免惹人嫌疑。所以让孩子赠物往来。
而江柏虽崇往先民风尚,但深知政治不是简单的循古照旧。
选择陛下的长子,还是其喜爱的皇子。都是需慎之又慎的事。
牵一发,动全身。
能一拖一时是一时,万不可轻易站队。
芙蓉花开了又败,杏子黄了又黄,已有三次。
江芙自从周岁后,就时常被母亲抱在怀中,聆听她读书。
许是被周围人劝说,也认为上来就读诗经论语,过于深奥,拔苗助长。卫芷就给女儿,改读启蒙书籍,《三字经》《百家姓》,简单诗词之流。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三岁多的的小江芙,软绵小声地背起来。
江芙不忍她一遍遍的读,实则是自己不堪其扰。一天二十四小时,大半时间笼罩在这氛围下,再好听的声音,都成魔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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