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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间,道门与儒门的传承门派接连不断出事,十年后,这些早已湮灭的传承之物再次出现。
鹤归不知道关不渡对真相知晓几分,但经次一番,他只觉其中错综复杂,深感疲惫。
疲于寻得真相,疲于应对真相。
可关不渡不同。
他像一只历经风雪却依旧羽翼丰满的鹰。
从不畏惧山崖外凛冽的寒风,也不背负仇恨从而停滞不前。他活得恣意,活得洒脱,活得酣畅淋漓。
想着,鹤归心中不仅生出几丝羡慕。
他正是曾经的他最想要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早早得离开父母,各自远行。鹤归尚且有鹤酒星的爱护,而关不渡呢?
这么多年,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炉上的茶水咕噜噜地煮开,鹤归被雾气熏了一脸。他往后一退,却恰巧看见关不渡隔着雾气,正在朝他笑。
鹤归莫名道:“你笑什么?”
关不渡:“我笑你啊。”
鹤归蹙眉:“我有什么好笑的。”
关不渡站起身,几步走到鹤归身前。
两人一坐一立,关不渡熟练地拿起折扇,将鹤归下巴微微一挑,与他四目相视。
在关不渡的动作下,两人离得极近,鹤归几乎能闻到关不渡身上萦绕的淡淡香气。
只见关不渡勾起唇角,一字一顿地说:“你喝酒吗?”
鹤归一愣:“什么?”
关不渡笑意更甚:“那我为你舞剑吧。”
鹤归:“…………”
鹤归:“!”
他想起来了!
也是这样的一个冬天,他与大师兄叶既明一起去华山瞿城参加折梅宴,彼时他为躲避王敬书的挑衅,逃离客栈后,在一个偏僻的小巷中,遇到过一个小孩儿。
只是时隔多年,再加上不久前他心中满是寻找鹤酒星的事情,所以在看到关不渡双眼异瞳时,没有立刻与之联系起来。
那个躲在茅草屋之后小孩,分明也是一双异瞳!
鹤归一脸怔愣,动作比思绪快,一手便搭上关不渡的手腕,磕磕绊绊道:“你……我曾……”
原来我们的初见,是在瞿城那场百年难遇的大雪中。
少年时说来觉得狷狂的事,现在再谈及,就只剩下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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