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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前跟着梅嫔的时候日子过得不太好,所以与梅有关的东西他都不大喜欢,她倒是喜欢梅花,可那些年一直顾念着他的喜好,宫中即便摆放花草也常常是以兰草荷花为主。
不过,戚常念的手微顿,想起了自己前些日子在承乾殿看见的那瓶梅花,就放在窗台之上,还透着幽幽的香气,红白相间,搭配得艳丽极了,好像自那之后,承乾殿的梅花就不曾缺过……
她抿了抿唇,像是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笑,笑中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
闻声,郑蓉儿的脸色一僵,抱着梅花的手紧了紧,“娘娘……”
戚常念抬眸,仿佛这才记起她还在一般,她敷衍地解释了一下,“想起了一些和梅花有关的趣事。”
“哦。”郑蓉儿应了一声,可脸色还是有些难堪。这样的借口谁会信,她必然是在嘲讽自己。更何况,这些日子,陛下去咸福宫的日子确实少了很多,而戚常念这段时间就住在承乾殿。
她握着梅枝的手越来越紧,陛下难不成真的又喜欢上了这个女人?可戚家已倒,她又成了废人,废、郑蓉儿看见戚常念举着酒杯的手这才反应过来,她的手好了!
郑蓉儿杏眸微惊,若不是那手腕上的疤痕鲜明可见,就戚常念这娴熟平稳的动作,她都要以为她手脚尽废是谣言了。
难怪陛下近来不许任何人入承乾殿,恐怕就是为了隐瞒她伤势好了的消息吧。
父亲还说什么不要轻举妄动。
……
戚常念看着她都快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梅花揉碎了,不由得挑了挑眉,对春草道:“给贵妃上酒。”
“是。”
郑贵妃回神,赶忙松开手,顺势端起酒杯,浅抿了一小口,然后道:“多谢皇后娘娘。”
她放下酒杯,又想起什么似的,道:“娘娘,妾身有一盒上好的祛痕膏,若是不嫌弃,妾身可叫人拿来送与您。”
戚常念笑了笑,“不必了,你留着自己用吧。”
她留着这些疤,才好记得自己吃了多少苦。
“是。”郑蓉儿干笑了两下。
明明二人也不是初见,从前在那些宫宴上,她跟随父亲入宫,见到戚常念到机会不算少。可眼下她与戚常念枯坐着,总有一种坐立难安的感觉。
她小口小口地将一杯酒喝完,脸上染了些许红晕,低道:“妾身出来也有些时辰了,这花还需尽早插上,便不陪娘娘久坐了。”
戚常念点点头,“嗯,回吧。”
她看着郑蓉儿离开,倩影窈窕,带着微乱的脚步走得有些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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