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页(1 / 2)
纪昀深握着她的手,黑眸深深地望着她,感受到了她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的委屈和识大体,他把人抱在自己怀里,道:
“念念,你是朕的皇后,从前是,现在是,往后也会是。所以无需这般委屈自己,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出去,不必担忧其他。我将他们留在你身边,只是想保护你,并非为了禁锢你,若你不愿,便让她们留下好了。”
戚常念静静地听他说着,等他说完,然后缓缓将手臂环住他的腰,低道:“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怎么会,你我是夫妻。”纪昀深把人从怀中拉出来,见她低着头,一抹便感觉到了她的泪水,她现在比从前多愁善感了很多,心疼道。
他耐心地帮她擦干净眼泪,然后看着她的手,笑道:“我的念念,好生厉害,已经可以站起来了。假以时日,定可以回复如初,到时候我带你骑马去吧。”
她骑马时是最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也是他记忆里面容最鲜活的模样。
戚常念望着他,眉眼含笑,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杜太医说我以后无法再做那些事儿了。我走不远了。”
纪昀深沉默一瞬,这是他所期望的,从前的戚常念他留不住,生怕一撒手她就跑了,可如今看着因此而自卑的戚常念,他又觉得有一瞬间的后悔,他抱了抱她,哑道:“没关系,往后我带着你走。”
戚常念陪着他叽里咕噜说了好多无聊的话,最后实在是扛不住便直接睡过去了。
天光微明之时,纪昀深还没醒,她却已经睡不着了。她看着身边的人,想起昨夜那些话,狠狠地皱了皱眉头,他可能是忘了她的手脚是他亲手所废,若不是他,她早就烈马飞扬,纵行林间了。她这逆臣之后的身份也是败他所赐,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为他考虑。
戚常念在心底狠狠地鄙夷了一番。
纪昀深何时这般愚蠢?什么鬼话都信?
莫不是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在寻求联络上戚家旧部的机会?
戚常念眼眸微眯,若真如此,自己岂不是又落进了他的圈套。
她咬了咬牙,看来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眼下,她手中只有一个春草可用。春草虽投诚过纪昀深,可到底从前是她身边的人,孰轻孰重她自有掂量。
只是这承乾殿里,小小的一个春草并不足以翻出浪花。尤其是还有明珠在跟前摆着。
她咬了咬牙,若是能让这明珠为自己所用最好,若不能,死人最是省事。
联系戚家旧部一事确需谨慎,可有些人却是可以见见的。
戚常念捏着手腕上的药镯,郑家将女儿送进宫,荣宠一时,想必见她如今复宠早就按捺不住了吧?要不是她进不来这承乾殿,只怕那小丫头早就把自己撕碎了。
呵,如此也好,她进不来,那自己出去便是。
可还有一个人,戚常念手指微攒,握成拳。
那个人一碗绝子汤,让自己经受了这世间的奇耻大辱,又怎能在她这场只为复仇的杀戮中全身而退呢?
寿康宫的宣荣太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