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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珏目光凌厉,像是一把刀,毫不避讳地剐过去。
宋凌霜见状不妙,连忙挥手让弹琴的姑娘停一停,推开送到嘴边的葡萄,下意识直了直身子,举起手中的杯子,解释道:“阿珏,你是不是生气了?你别误会,我没再喝酒,这是茶。”然后立刻指挥身边的一个姑娘,“小云姑娘,赶紧给我家师弟也倒一杯……阿珏,不要那么严肃,快过来,喝一杯下下火。”
长孙珏寒冰一般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姑娘,然后回到宋凌霜身上。要不是宋凌霜仍然好似若无其事地嘻嘻哈哈,姑娘们早被这位黑脸的俊俏小哥给吓跑了。
长孙珏盯着宋凌霜,冷哼一声,道:“师兄好兴致,师弟就不奉陪了。”说完转身就走。
从小相处到大,长孙珏的脾性宋凌霜最是清楚。平日里长孙珏一般不怎么称呼他,上来有事直接说话,偶尔也叫他“喂”或者“诶”。如果生气了,长孙珏一般直呼他的名字。而当他真的真的真的生气了,他才会称他“师兄。”
离开寒天院以后,长孙珏脾气虽然说不上好,但真正生气的时候并不多。这三年里,称宋凌霜为“师兄”的也就两次。
一次是宋凌霜为了帮一个心仪长孙珏的师妹表白,将长孙珏骗到芦花荡书舍后的小湖旁。谁知道人家姑娘心意刚说到一半,长孙珏就甩脸而去。回到住处见到上来邀功的宋凌霜,冷冷说了一句:“师兄好闲心。”之后对宋凌霜不理不睬长达十天之久。
宋凌霜费了好大劲儿才把长孙珏哄了回去,心里冤得不得了,“我还不是看人家师妹人长得水灵,性子也温和才答应帮的忙。这小子非但不感谢还这么折腾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喜欢就不喜欢呗,生什么气……”
第二次是宋凌霜在长孙珏房里晃悠,当时他对红尘还未完全把握,研究符术时不小心灵力失控,红尘忽然化鞭抽在了长孙珏书台前价值不菲的红漆木椅上,留下一道黑溜溜的疤痕在椅子上丑陋得十分醒目。宋凌霜为了补救费了大劲弄来了颜色相近的染料,从长孙珏案台上挑了支看起来最廉价的笔,蘸上染料就往椅子上涂。谁料长孙珏回来丝毫不在乎那张椅子,却望着被染料毁了的那只狼毫沉默不语。
宋凌霜见状不好连忙道歉:“阿珏,你别生气,师兄再赔你一支。”长孙珏抬头,冷笑一声,目光如刀,“师兄好忘性!”宋凌霜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哄了长孙珏好几天,才结束长孙珏单方面的冷战。
所以当宋凌霜这会儿听到“师兄”二字,心里咯噔一声,知道事情闹大了,连忙追了出去。出去之前还不忘打招呼,“时间还没到,我去去就来。各位姑娘可要等我回来!”
长孙珏腿长步子大,没多久已经走出听风院,宋凌霜急急忙忙从后面跟过来。
这回又是怎么了,值得得他生那么大的气?宋凌霜边走边觉得莫名其妙。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凭什么他总可以无缘无故地发脾气,而自己就总得屁颠屁颠在后面哄着?
前面长孙珏大步向前,宋凌霜一个翻身挡在了长孙珏前面,“长孙珏,你可以了!”宋凌霜平时嘻嘻哈哈,眼里总带着一抹笑意,可此时他生气了,连带着目光都阴沉下来,“我是怎么着你了?”
长孙珏不言语,只微微回头,余光瞟了一眼听风院的招牌,继而又转头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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