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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凌霜循声望去,只见一白衣男子坐在桌前,斗篷轻纱遮面,面前摆着一杯满好茶的杯子。
那人的声音甚是好听,虽微微沙哑却平缓而儒雅,感觉比自己大上几岁。即使看不见对方的容貌,宋凌霜也觉得他身上透着一股和善的气息,让人倍感亲近。那人将新斟满的茶杯轻轻往宋凌霜这边一推,以示邀请。
宋凌霜爽朗一笑,走过去,端起茶一饮而尽,他有些讶异,这茶竟然是碧螺仙。
宋凌霜道:“好茶!”他其实不懂茶。但长孙珏最爱喝的就是碧螺仙,宋凌霜隔三差五跑到他房里赖着,喝着喝着也就记住了味道。
宋凌霜大喇喇坐下,咧嘴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二人同席,白衣公子安静不语,缓缓喝茶。每每宋凌霜的杯子空了,他便满上。宋凌霜心里有事,想得出了神,竟忘了自己点茶,就着别人的茶,一杯接着一杯喝。
一壶茶见了底,白衣人又问店家叫了一壶。宋凌霜这才猛然惊觉,连忙道歉。他对店小二道,“这壶算我的。”接着又对白衣人说,“我喝够了,这壶兄台你慢慢喝。”
白衣人道,“公子才应多喝些茶。”
宋凌霜投去疑惑的目光,“为什么?”
白衣公子语气温润而淡然,“下火。”
宋凌霜觉得好笑,嘴角一挑,问:“你怎知我上火?”
对方没有说话,但宋凌霜却觉得他在看他。
宋凌霜心下觉得这个人颇有意思,干脆顺墙爬,故意夸张地皱起眉头,“兄台你别说,我还真有些上火!”他瘪着嘴做出一副难过的模样,“我前几天吃饭的时候,竟然被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卡的位置巧得很,不碰的时候不痛也不痒。可我手贱非得去抠,结果不但鱼刺没□□,还不上不下卡在了最疼的地方,疼了我好几天,还真就把我疼上火了!”
有那么一段时间,白衣人未作任何反应。这倒叫宋凌霜尴尬了。也是,听一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说了一段答非所问无聊至极甚至有些粗鄙的故事,换做是他他也不爱搭理。大抵是这壶碧螺仙和这身白衣,让他下意识产生了一丝亲近感,这才胡言乱语了起来。
宋凌霜干咳一声,窘笑道,“呵呵,也没什么,说不定哪天一口饭吞下去鱼刺就没了。”他呷了口茶,想要缓解尴尬。
可白衣人却说话了。他既未质疑喉咙里卡了鱼刺跟上火有什么关系,也未表现出对这般鸡毛蒜皮之事的不耐,而是十分认真地问:“既然有鲠在喉,疼与不疼,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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