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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想要的,都不是皇位,而是天僖帝的命。
为未见面的母亲、残败的身体、幼年所遭的冷眼、成年所受的暗箭、隐忍多年背负的痛苦仇恨,为这些,他要向他的父亲讨个公道。
寇柏昌及时上前,从袖中掏出一份圣旨:“陛下安心去吧,传位的诏书微臣已经写好了。”
当年天僖帝传位的诏书就由寇柏昌矫造,现在他的儿子的传位诏书也由寇柏昌矫造。
大太监王福海也上前,笑道:“圣人安心去吧,印玺也由奴才盖好啦。”
当年天僖帝的传位诏书由太监陈凌偷盖,现在他的儿子的传位诏书由太监王福海盖章。
他的好儿子,走了与他一模一样的路。
当年先皇众叛亲离,被儿子活活逼死,现在他也即将被他身边最信任的三人逼死。
他与他的父皇,也走了一模一样的路。
他当年的所做所为,今日悉数返还到自己的身上,便成了他今日的报应。
天僖帝瞪着三人,骤然急促喘.息,过一会儿又慢慢平缓了下去,手指无力地搭在一旁。
再也没有呼吸。
王福海将他没有闭合的双眼轻轻合上,对着那两个宫人道:“你们俩,替先皇换件干净衣裳儿,老人家可要体体面面的走。”
执政二十余年的天僖帝,就此结束了他体面的一生。
过了一会儿,门吱呀打开,率先而出的王福海双眼蓄泪,宣布道:“陛下,驾崩!”
沈思洲立刻跪下,呼道:“陛下走好!”
众臣全部双目通红,跟着跪了一地。
王福海又掏出了圣旨,道:“陛下临终前,宣位于六皇子李景淙。”
李景淙跪在地上,双手接过圣旨,哽咽道:“儿臣定当不负父皇所托。”
沈思洲立刻呼道:“拜见陛下!”
众臣也跟着一起喊:“拜见陛下!”
李景淙的新皇之位,便这样得到了承认。
潦草接旨后,李景淙站起来道:“此乃为难存亡之际,朕便不与诸位多言了。”他环顾四周,高声道,“今日宵小作乱,逼宫发难,戕害先皇,奇耻大辱!众位,且与朕一同出去,诛杀叛贼!”
言辞悲烈,催人泪下,他拔出宝剑,一呼百应。李景消带着仅余不多的侍卫一同单膝跪地,宣誓忠诚。
但是这样少的人马出去厮杀,无异于是螳臂当车,许多大臣都劝李景淙不要出去。但是李景淙坚持要与众人同在,惹得一干大臣眼落热泪,纷纷表示与君王共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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