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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洲抱起伞便要往外冲。却没想到,未走到门口门便开了,是叔父,他突然来了。
叔父一脸的凝重,拽着他的衣角便要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有人查到他了,他们要赶紧走才行。
叔父的政敌,透过叔父少有的几次行踪,查到了沈思洲,一个罪臣之子。
当朝左相居然与一个罪臣之子有牵连,足够抄家灭门的。
寇柏昌倒是不怕死,但他可不想死在那等宵小之辈的手里,更何况他还没能替沈清游报仇,没有亲手手刃那个狗皇帝,如何能死得尽兴。
沈思洲因为这个身份,这么些年一直隐姓埋名,处处躲藏,临到头来,竟然还是躲不过。
可见天意弄人。
沈思洲犹豫再三,还是对叔父说,我现在要去见很重要的人,能不能天明的时候再走。
叔父问他,很重要的人是谁?
沈思洲望着天上的明月想了想,道,是我的心上人。
原来她早已是他的心上人了呀。
沈思洲去了湖心亭,崔白菀果然还在。
她提着一盏长灯,坐在廊椅上,冻得瑟瑟发抖,缩成小小的一团。她今日应该是精心打扮过的,戴着银钗玉簪,穿着绣蝶百草的罗裙,白狐毛的围巾与她的脸相照应,分不出哪个更加白皙玉润。
原来她做女儿家打扮时是这样好看。
沈思洲就站在草丛阴影里守着她。
他就要走了,不知何时能再相见,能再多看一眼也好。
天将明的时候,崔白菀却突然晕倒在地。
沈思洲冲过去扶起她,崔白菀半睁着眼,含糊地喊:“沈映。”
他握住她的手,应她:“我在。”
“你为什么不来,你为什么不肯来……”崔白菀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小声地哽咽了起来。有清泪划滑过她的下颌,烫进沈思洲的心里。
沈思洲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很烫,应该是受了风寒的缘故,正在发高烧。
将她小心地扶到廊椅上靠着,沈思洲对她道:“我现在要出门一趟,不知归期,但是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我向你保证。你要记得等我。”
崔白菀闭着眼睛,难受地哼哼,小声地“嗯”了一声。
这便是答应了。
沈思洲拉着她的尾指轻晃:“一言为定。”
一方手帕突然从崔白菀的怀里掉落。沈思洲捡起来,给她拭泪,动作轻柔,不再是第一次时的那样随意。
擦完眼泪后,他犹豫片刻,将帕子装进了自己的怀里。
那是一方素帕,左下绣着“烟烟”两个字,旁边还有一株小小的白菀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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