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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如今的萧吟已经不是八年前那个少年郎了,这些年他也听说过萧吟喜怒无常的煞神名声,现下又把自己视作有深仇大恨的旧敌,他自然得处处小心。
七岁入江家之后,每次受了伤他都没有什么休养的时间,有时候执行任务受了伤还要在刑堂受一场重罚,能休息的时间大概只有几个时辰,之后就得爬起来去做该做的事,因而这些年他早习惯了,在自己能动之后就主动去找了府里管家来干活了。
而且他这样做还有别的心思。
如果自己乖一点,听话一点,萧吟会不会就多留他一会,就算是把他当作江敛之来玩弄羞辱也是好的。
当年他本来就做过一件错事害了萧吟,即使他不是江敛之,这些也该是他受的。
等江遥终于擦完了那条长廊,不敢有丝毫耽搁就进了书房,里面萧吟正在跟府中最为信任的幕僚季逢青谈事,他手脚上有铁镣,一进来就有无法忽视的声响,屋中两人立马止住话音都齐齐看着他。
这般被盯着让江遥更为紧张,在门边就跪下了,半晌没听到萧吟有什么吩咐,之前也只说是进来伺候,没说具体要做什么事,他当惯了躲在暗处的暗卫,杀人打架可以,但在屋里伺候却不拿手。
在萧吟的注视下,他又是断然不敢问出口的,想了想以前江敛之在屋中时下人都是怎么伺候的,见桌上茶汤见了底,一路跪行过去倒了杯新的茶,举着托盘奉到萧吟面前。
萧吟却没接,淡淡扫他一眼就转开了视线,重新看向季逢青,道:“所以这次就连太尉也什么话都没说?”
季逢青显然也知道跪在地上的人是谁,但看到他这般乖顺的模样还是颇为讶异,不由地多看了两眼,此时听到萧吟问话才转开眼,回道:“朝中势力本就这样,很难有长久兴盛的势力,当年江家……”他话到嘴边又想起还有个江家人在这,没再说下去,“这些年白家也是大不如前,在圣上面前没有以前得势了。况且侯爷您掺和江湖势力没什么,但白家在朝中手握重权还在江湖上有自己的势力就有些过分了,侯爷借着江湖纷争的由头收拾了白家,圣上和太尉指不定心里高兴着呢。”
“再加上我们还得趣儿,知道把好处也分他们一点。”萧吟笑了一下,只是那笑意冰冷,“如今在他们眼中,我们该是最没威胁的那个。”
“正是如此。”季逢青道,“我们越是高调其实越是显得我们看起来好掌控,那种韬光养晦的才最是令人忌惮。”
萧吟冷哼一声:“不过我也没兴趣跟他们玩,京城的地界我踏进去一步都觉恶心。”
“侯爷无意朝堂,如今我们自保便足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季逢青之前说什么都神色平淡,这会才轻叹了口气,“朝堂上的事要掺和进去就一辈子难以抽身,不掺和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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